“否则就怎样?” 周怀瑾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通知安保,拦住他。”
江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她看着监控里江父挣扎的身影,陆昭辞的黑色西装沾着尘土。
他低头对江父说了句什么,江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他不敢对爸怎么样。” 周怀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文件,一旦陆昭辞有过激行为,立刻报警。”
可江晚知道,陆昭辞敢。
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从来不计后果。
他的爱从来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让他进来,我要见他。”
江晚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周怀瑾的动作顿住,沉默片刻对助理吩咐:“把爸先送进休息室,叫医生过来。”
他转向江晚,替她理了理头纱边缘,“别怕,我陪着你。”
宴会厅的乐声隐约传来,是《月光奏鸣曲》的前奏 ,周怀瑾为她准备的入场曲。
江晚闭上眼,仿佛又听见大三那年的天台,周怀瑾说 “能让人听出月光在哭的,只有你”。
而陆昭辞,他只会把她的月光,踩碎在泥泞里。
这次,她会和他说清楚一切。
门被撞开,陆昭辞的黑色身影裹挟着寒气闯进来。
他没等安保拦住就冲到江晚面前,西装上的尘土溅在她洁白的婚纱上。
“跟我走。”
他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许和别人结婚,我会给你钱,给你项目。”
18
江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忽然笑了,笑声轻得像叹息。
“陆昭辞,你到现在还想用这种方式折辱我吗?”
她挣开他的手,“很可惜,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陆昭辞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她身上的婚纱,又看向旁边用保护姿态站着的周怀瑾,突然爆发。
“他给你的,我都能给!甚至更多!我把陆氏给你,把命给你,你跟我走行不行。”
“不行。”
江晚语气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你给的,从来都不是我要的。”
她看向周怀瑾,没有丝毫犹豫,“周怀瑾,我们该去举行仪式了。”
周怀瑾对陆昭辞开口,平静却威慑:“陆总,请回吧。”
陆昭辞充耳不闻,江晚的话像无数根针,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江晚,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低头,语气哀求。
江晚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残忍。
到底是谁对谁残忍。
“陆昭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对你残忍。”
“从小到大你总是抢走我喜欢的东西,在胜利后嘲笑我,也是你用三百亿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床 伴,有了未婚妻还不放过我,打我巴掌,逼我放下所有尊严给楚瑶道歉,这些你都忘了吗。”
陆昭辞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抢你的东西,是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是!”
他拼命解释。
“小时候抢你的画笔,是想让你哭着追我跑,抢你的钢琴冠军,是想让你瞪着我骂陆昭辞你混蛋。”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近乎崩溃的执拗,“我不会说好听的话,我只会用这种方式让你看着我!”
江晚的指尖冰凉,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像被火烧。
这些荒唐的理由,他竟然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那个项目就是一个雷。” 陆昭辞又急着辩解,像是怕慢一秒她就会彻底消失,“我怕你接手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才故意说成是楚瑶要的,我以后肯定会给你更好的。”
“还有打你巴掌那次,” 他的声音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