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下方的日期明晃晃印着：

2022年1月8日。

恍若冰水浇下，姜意从头冷到了脚。

他们2月才分手！

原来早在分手之前，他就已经给别的女人穿上婚纱，许诺一生……

姜意脸上血色全无，双腿一软，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撞上一个醉醺醺的大汉。

他露着黄牙，伸手拉她的胳膊。

“一个人啊？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酒臭味直钻鼻腔，姜意挣扎着，却发现根本推不开对方粗壮的胳膊。

见状，那人直接扬起另一只手就要扇下：“别给脸不要脸。”

姜意下意识闭上眼，下一瞬，一股雪松香卷着风扫过她鼻尖。

段余深大步冲来，一脚将醉汉狠狠踹翻在地。

“滚！”

直到对方连滚带爬离去，段余深才转向茫然失魂的姜意。

“这条街醉汉很多，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姜意深吸一口气，才从后怕中回神。

她张嘴想要道谢，可说出口的却是：

“要是我今天没来这条街，是不是永远都不配知道真相？”

段余深拧眉：“什么意思？”

“2022年1月8号我们还没分手，那时你和方清越是什么关系？”

她指向那幅婚纱海报，极力稳着声线。

段余深眸光渐黯，薄唇微抿，没说话。

姜意红着眼，声音再也抑制不住颤抖起来：“告诉我！”

段余深终于看她，镜片闪着不近人情的冷光。

“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没和你分手的时候，我就出轨爱上了方清越。”

“这张照片，是我们的订婚照。”

空气刹那凝结成冰，只剩凛冽的寒风，一下下割着姜意的心脏。

短短两句话，竟比医生第一次宣布癌症的话语还要痛。

她拽着段余深的领子，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段余深只是看着她，眼睫都没颤一下。

“姜意，纠缠3年前陈年旧账，没有任何意义。”

话音落下，姜意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泪水决堤般滑落脸颊，她却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是啊，3年前的月亮早就沉了下去，3年前爱她的段余深也死了。

现在的段余深，早已绝情地竖起一道屏障，将她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全都冷冷还给她。

姜意缓缓松开手，张了张嘴，下一秒，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视线骤然黑暗，她身体一软，直直向后倒去。

再醒来时，消毒水充斥鼻腔。

她缓缓睁眼，却见段余深捏着病历单站在病床边，神色冷冽地凝着她。

第4章

姜意瞳孔骤然紧缩，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着该如何解释。

下一秒，他嗓音疏冷：“胃炎都拖到吐血了还不去医院，姜意，亏你还是学医的。”

姜意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

回国多年，她竟忘了，比利时的检查都需要预约。

没有预约，只能粗糙检查出一个胃炎。

可随即，姜意心底泛起更深的苦涩。

“……以后我会注意的。”

段余深“嗯”了一声，拿着病历单就要插回床尾的夹子里。

“怎么联系不上你父母，打过去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