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凡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眸底只剩惊天的仇恨。

“宋夕月，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和陆烬下地狱！”

燕云凡转身决绝地走了。

只剩下宋夕月，还跪在原地。

宋夕月一连跪了三天三夜，一动不动。

江城的天气渐渐降温，还下起了暴雨。

宋夕月在暴雨中，全身被淋湿，

看着仍然跪在外面的宋夕月，封心妍走到窗前。

“下暴雨了，要不要找人把她丢出去？”

燕云凡摇头，眼底只有刻骨的恨意。

“那是她应得的。”

封心妍伸出手，想搭在燕云凡肩上。

又倏地想起燕云凡已经恢复了记忆，蓦然僵住了手。

“云凡，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燕云凡转过身，直视着封心妍，不再看窗外暴雨中跪着的宋夕月。

“想听我的过去吗？听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留我在身边。”

从哪里开始讲呢？

那些痛苦，屈辱的过去。

那些不堪回想的曾经。

半个小时后，讲完一切，燕云凡静静望着封心妍。

封心妍眼眶通红。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那些过去？”

当初从海里无意间救出燕云凡，燕云凡那满身的伤，让见惯大风大浪的封心妍，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她将燕云凡送到了医院。

浑身多处殴打致伤，下身满是血迹，求死意志强烈……

封心妍当时就明白了燕云凡的遭遇。

她派人去查了燕云凡的过往。

很快，便知道了燕云凡的身份。

封心妍本想治好燕云凡，就放他离开。

没想到，医院里，燕云凡醒来第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带着不谙世事的澄澈。

“我好像见过你。”

燕云凡失忆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可是他，唯独记得封心妍的眼。

第12章

或许是燕云凡死之前，在海底最后一眼见到的就是封心妍。

那时的封心妍伸出手，仿佛暗夜中的一道光。

“抓紧我，活下去！”

自此，那双漆黑深沉的眼，就印在了燕云凡的脑海中，不能忘怀。

失忆后的燕云凡很依赖封心妍。

最开始，一丁点小动静就能吓得他缩成一团，谁都不能靠近他身边，否则他就会像小兽般龇牙扑上去撕咬。

只有封心妍，才能让他放下所有戒备。

他像是倦归的小鸟，无比的依赖信任着封心妍，整日跟在封心妍身后，一刻也不松开手。

封心妍也是在查到燕云凡的身份和经历后，这才毅然带着燕云凡去了国外，好让他休养。

直到三个月后，燕云凡彻底康复，封心妍才带着燕云凡回国。

她想着，既然燕云凡忘记了过去，那她就这样一直守在燕云凡身旁吧。

直到他恢复记忆为止。

没想到，回国的第一天，两人就登上了热搜头条，这才让宋夕月重新发现燕云凡。

燕云凡直视着封心妍，藏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握紧。

“所以，知道我的过去后，你还愿意留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