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燕云凡头痛欲裂时，疯男人悄无声息地跑了。

宋夕月换上了纯白干净的裙子，手捧着一束小雏菊，在山顶预约了一场烟火。

多年前，她就是这样单膝下跪，让燕云凡答应做她的男朋友。

今天，她特意翻出多年前的衣服，兴冲冲地赶到燕云凡这里。

哪怕封心妍打死她，哪怕燕云凡不肯见她。

她今天跪也要跪到燕云凡出现，

然后再给他，一场多年前的回忆。

她不相信，相爱那么多年，燕云凡会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到这，宋夕月唇角勾勒出一丝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笑意。

没想到，封家的大门开了，居然很顺利地见到了燕云凡。

大门处，燕云凡居高临下，静静站着。

“云凡……”

宋夕月举起手中的雏菊，紧张而又期盼，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般局促又青涩。

燕云凡抬起头，表情不复之前的澄澈茫然。

他直直地盯着宋夕月，眸光里亮得吓人。

“宋夕月，我全都想起来了。”

第11章

宋夕月大脑嗡的一声，只有一个念头。

一切都完了！

燕云凡想起来一切，一定不会原谅她！

“云凡，你都想起来什么了？”

宋夕月小心试探道。

她指尖颤抖，耳边只剩下自己混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

燕云凡眸底的憎恨铺天盖地，烧得他整双眼都猩红。

“我想起来你是怎么为了陆烬而背叛我，怀疑我，折磨我。”

“想起来你是怎么一棍棍亲手打死乐乐，一寸寸碾碎她的骨头，并把她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喂狗！”

“想起来你如何将我和四个女人关在一起，让她们凌辱殴打我，任凭我哭喊求饶……”

过往一幕幕太过惨烈，燕云凡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掌心掐出血。

“扑通。”

宋夕月倏地跪在了燕云凡面前，痛苦地低下头，眸子里满是悲痛自责。

“云凡，对不起！你想要怎样对我都可以……”

痛苦，后悔，遗恨，排山倒海般涌来，席卷了宋夕月。

燕云凡眸底簇了冰。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掩盖你的背叛与伤害？”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乐乐重新活过来？”

“还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σσψ我受的那些侵犯？”

宋夕月的脊背一寸寸坍塌。

那些伤害，她一个都无法弥补！

宋夕月跪着爬过去，爬到燕云凡身边，就像当初燕乐乐被抓到袋子里时，燕云凡哭着跪着爬到宋夕月面前。

宋夕月仰起头，赤红着眼，早已满脸是泪。

“云凡，我知道乐乐是我的孩子，我都想起来了，陆烬我也处置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慌忙而又颤抖地从脖子间解下项链，将一节指骨送到燕云凡面前，颤着声道。

“事后我去乱葬岗找乐乐了，你看，这就是乐乐的！”

燕云凡的身子一僵。

他将目光移到那节小指骨上，呼吸倏地顿住。

他的乐乐……

燕云凡内心涌起一股剧痛，他赤红着眼夺过小指骨，一巴掌狠狠打在宋夕月脸上。

“你不配拥有乐乐的指骨，你不配做她的妈妈！”

宋夕月心口疼得厉害，她不停地扇着自己巴掌，赎罪到。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