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这三个月，他对封心妍的依赖太深，他的世界里只有封心妍。

封心妍喉咙上下滚动，隐忍克制到。

“决定权从来都不在我这里，而在你手里。”

燕云凡一下子愣住，眼角红了一圈。

几秒后，他别过头，用力眨了下眼，将眼眶的湿意压了下去。

“心妍，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封心妍握住了燕云凡的手。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封心妍带燕云凡去了墓地。

那里树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写着燕乐乐之墓几个字。

墓碑前，还放着一个芭比娃娃，和不少孩童喜欢的零食。

显然有人一直在精心照料着这里。

燕云凡一看到，整个人就不自觉剧烈颤抖起来。

他身子一软，跪了下去，抚摸着墓碑，泪流满面。

“乐乐……”

封心妍跟着蹲了下去，整理着坟前的祭品。

“我想着终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到时候，你唯一牵挂的肯定是这个。”

所以，封心妍才在燕云凡失忆期间，查清楚燕云凡身份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乱葬岗找回了燕乐乐的尸体。

可惜，去时已经太晚了，只能找到一些残骸。

封心妍将乐乐安葬在这里，想的就是万一哪一天燕云凡想起来，不至于抱憾终身。

燕云凡弯下脊背，肩膀剧烈抖动，如雨般的泪珠从指缝间断了线般的坠落。

颤抖的无声的呜咽声，听得人心碎。

许久后，燕云凡才平复下来。

他抚摸着燕乐乐的墓碑，眸底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乐乐，这个仇，爸爸一定会替你报！”

燕云凡站起身来，冲封心妍弯腰深深地鞠一个躬。

头刚低下，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给轻轻托住。

“如果是要说感谢，那就不必了。”

感受到封心妍眼底的深沉炙热，燕云凡心底慌得溃不成军。

“我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你，为我做得这么多！”

察觉到燕云凡的慌乱，封心妍收回了眼底汹涌克制的情绪。

“我从没有想过要回报。只是，报仇的话，需不需要我帮你？”

燕云凡受过那么重的伤害，需要一点一点慢慢地来。

来日方长，她不能一下子把燕云凡给吓跑。

明白封心妍的好意，燕云凡摇摇头。

有些账，要自己算。

而有些仇，要亲手报！

天渐渐黑了，雨也渐渐止住。

两人再次回到封家时，宋夕月还跪在大门外。

封心妍撑着伞，伞几乎全往燕云凡这边倾斜。

两人并肩走进封家，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

宋夕月眼底嫉妒得发狂，却也痛苦得发狂。

经过宋夕月时，燕云凡看也不看一眼。

只走一步，手就被人拉住了。

宋夕月红着眼眶，湿哒哒的雨水从她头顶流下，只有那双眼，卑微执拗到极点。

“云凡，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燕云凡憎恶地抽开手，语气决绝。

“想让我原谅你，你去经历了我和乐乐的经历再说。”

第13章

外界都传言，宋家的掌权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