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是变数。

就在这时,进门来了个一个助理,很温文尔雅地道,“程夫人,薄总比较繁忙,还请改日再约。”

……

祈景此刻在薄承彦办公室待着,坐在沙发上看书,腿上盖着个毯子,桌面上还有没喝完的鲜奶茶。

他确实心乱乱的,结婚是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

要一辈子都……

少年咬了咬唇,弯腰去拿自己的奶茶,脚腕上的金环响了下。

叮铃铃的。

祈景一下子脸红了,缩了缩自己的脚,窝在沙发角,避开那个强烈的视线感。

奶茶甜甜的,里面有几个脆啵啵,咬开很好吃。

祈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带自己来上班,要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吗?

现在还没有结婚。

要是结婚……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

男人走到人跟前,文质彬彬地倾身,抬手抽出来少年的手。

叮铃铃的声音在响。

祈景被环着腰往前带了下,闻到那股淡淡的木质香。

“好好坐,不要近视了。”

奶茶也被收走了。

薄承彦有些时候会很专权,比如现在,少年蹙眉道,“没、没喝完。”

“凉了,不喝。”

给一个原因,然后否决这件事。

但夏天本来就有凉奶茶,祈景觉得这种行为是不符合道义的,他刚想开口。

额发就被轻轻掀开,有冰凉的触感抵过来。

拭温。

少年一下子就安静了,等到结束了才好奇问,“我昨晚发烧了?”

薄承彦眼皮都没有掀,漫不经心地道,“嗯。”

“闹脾气。”

最后那句话淡淡的,带着点磁性。

祈景一下子低了低头,耳朵尖红了,他不知道自己情绪化发烧这么严重。

都不上高中了怎么还……

“后天就回去。”

薄承彦把人的脸转回来,眼眸深沉地道:“怎么教不会?”

“不要不看我。”

*

澳门这几天的新闻几乎都是凌越,角度倒不是最近的纳税风波,而是关于薄家大义灭亲这个角度。

薄仲林刚死就开始清算,倒是一点也不拖沓。

甚至有外界分析,似乎是为了给自己父亲留些情面……

薄尚屿很是魂不守舍地跟在自己母亲身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二哥关进去?

难道真……不是一家人?

姨太太……那个年代合法的,他名正言顺的。

就是出生得晚了点。

薄尚屿其实心里有点膈应,难道他妈真的是和老头……生的他?

他仿佛是吞了一口苍蝇。

外头总是那么说。

约的地点是个酒楼,眼下正有侍者往上领,二房太太扭着腰往上走,面色很是不好看。

老头子总不可能没立遗书,他在澳门苟延残喘这么些年,那薄承彦……一共来过几次啊。

到时候直接上诉。

好歹得多分点。

她怀个孩子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