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是双开式的,旁边有两个人,面色沉静地打开了门。
里头死气沉沉的,甚至还带过来了那两个外室,薄尚屿一下子掉头就像走。
但被她妈给拽回来了,不尴不尬地入座了。
六房和七房原本就不是薄仲林的人,是大房二房在外头惹的种。
薄林业,好歹还算是成年了的。
薄尚屿,初中和熟|女|网恋,毛都没长齐,就搞出来个孩子。
六太太是个大学生样子,但七太太就是三十多的样子。
这个家就是畸形的。
不正之风。
薄承彦朝那边多看了一眼,管家弯腰解释道,“是那天的孩子。”
男孩冷汗直冒。
“孩子?”
似乎略有讽刺。
管家愣了下,又轻声道,“上学上得晚,现在是十七了。”
“这样啊。”
二房显然有些不高兴,拿捏着声音道,“阿彦你好歹也是个哥哥,连自己弟弟也不认得,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么?”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寂静。
二房是个没读过书的,在老街巷子里长大,对传统旧俗倒是念念不忘,仍然觉得自己是名义上的“母亲”。
那薄承彦再厉害,不也是一“儿子”?
女人清澈又愚蠢。
薄承彦很是温文尔雅地道,”是么?”
二房还抬了下巴,有几分清高的样子。
直到看到那份财产分割书,整个人都面色发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是,股份呢?你什么意思?”
只有实体财产,没有一丁点股份。
薄尚屿本来就未成年,想要获得股份其实是手续比较复杂的,二房试图钻空子,但每次都被否了。
说白了,没有实权。
“薄仲林不可能这么对我们娘俩!”
圆桌上的人都很沉默,似乎完全不敢出声,直到律师将文件递了过去。
遗产分配书。
本人自愿将名下全部合法财产由独子……
二房愣住了。
独子?后面的名字是薄承彦?
为什么?
但下面明明白白是一个字迹颤抖的“薄仲林”。
那个老头子自己写的。
世上讽刺的事总是相同的,人总是看不到眼前人的付出,当成习以为常,反倒是对于从不联系的人,时常挂念。
二房觉得讽刺。
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那尚屿也是……”
“南山医院你花的钱还是太少了,试管的确比较麻烦不是么?我会给你一笔钱。”
薄承彦手指在膝上轻轻敲了几下,换了个说辞。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走法律诉讼的道路,薄家没有义务养外人。”
澳门先行法律尽管不追究以往历史遗留家庭关系,但对于偏房的继承权来说,是非常微弱的。
二房面色难看,最后看着那个财产分配书。
其实不少了。
但财富也只能维持在这一代了。
程芸有些坐不住,说了六房和七房的事,这毕竟还有小孩,总不能……
“您说笑了,这并不是我父亲的孩子,当然不享有财产分配。”
程芸愣住了,“你不是说为了体面才”
声音戛然而止。
仿佛一瞬间全部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