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一瞬折了下来,就要上前。

薄母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压低声音警告:“阿景!”

薄老爷子将青瓷茶杯搁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清响:“这松露烩放久了失味,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沈月婉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直白的黏在她身上。

她尽量当做没看见。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事。

饭后薄景航与薄歘被一同叫去书房。

沈月婉陪薄母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

薄母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问:“你和阿景真的离婚了?”

沈月婉点头:“嗯。”

她将和薄景航离婚的事情和薄母说了。

薄母叹气:“是那个混小子对不住你。”

这些年,沈月婉对是怎么对薄景航的,他们几个长辈都看在眼里,就连老爷子都挑不出错来。

是阿景这个混小子没福气。

正聊着,老管家急忙来报:“夫人,不好了,两位少爷起了争执,老爷子动怒了,对两位少爷用了家法。”

薄家的家法是针鞭,她有所耳闻,一鞭下去能抽裂皮肉,三鞭便能见骨。

沈月婉和薄母脸色均变,连忙往书房那边赶。

门刚好被打开,看见薄歘的那一刻,沈月婉想也不想地冲过去。

在看见他白衬衫上的血痕时,霎时红了眼眶。

“阿歘,你怎么样?”

薄歘握着她的手,温润一笑。

“没事,我们回家。”

“沈月婉,你用了什么办法离婚的?”一道低哑的的声音响起。

沈月婉转头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薄景航,他踉踉跄跄的向她走来。

他眼眸阴鸷,浑身染了血,却死死地盯着沈月婉。

宛若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血印。

“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第11章

薄歘手握成拳,就要走上前。

沈月婉拉住他的袖口:“我跟他说清楚。”

薄歘盯着薄景航看了会,察觉到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时,放心了些,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沈月婉,你说话。”

“说!”

薄景航踉跄着逼近。

他不停的逼着沈月婉,胸腔里的窒息感快要把他整个逼疯了。

就像一个溺水者不断地确认手上抓着的这根浮木,可不可以救他。

“你说啊!”

“三年婚姻你说断就断,你到底图什么?!”

沈月婉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他就像个被抢走了旧玩具的稚童,并非多爱那玩具,只是无法容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薄景航整个人骨子是什么样子,她很早之前就知道。

自私冷情,对所有人都没有真心。

表面上是纸醉金迷,游戏人间的权贵公子。

但在商场上算无遗策,脑子转得很快,很会借着花花公子这层外表迷惑对方,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备,将人一口吞没。

沈月婉看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薄景航,你之前不是也很期待这一天吗?”

“我知道,你也厌烦我,恨不得摆脱这段婚姻,所以拿了你之前扔给我的离婚协议,签字送去了民政局。”

薄景航从来不知道一句话,就能让胸腔里的血液凝住。

他声音发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沈月婉被他这句话笑出了声。

“我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