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证都亲自拿给你了。”
薄景航的呼吸陡然一滞,想起了沈月婉离开的那天,她递给他的离婚证。
他以为那是沈月婉闹和他闹脾气,弄出来的假证。
即便是假的也是刺眼的很,他想都没想直接丢了。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着血,但远远不及他心脏处的窒息感。
一下一下,透过血管蔓延到他全身。
“我以为那是……”
“你以为什么不重要了。”
沈月婉扬起下巴,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可以去追求你的江知晴,我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没关系,我们互不相欠。”
薄景航被这一笑,恍了下神。
他见过沈月婉很多面,死板的、伤心委屈的、温柔的、开心的。
却从唯独没有见过,沈月婉的这一面。
她像一支带有荆棘的玫瑰,鲜活明艳,锋芒毕露。
根本不像从前死气沉沉围着他身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假的沈月婉。
薄景航回过神,沈月σσψ婉已扶着薄歘的手臂走远。
他心脏骤然缩紧,就要追上去。
可刚走两步就轰然跪倒在地上。
他挨了五鞭,此刻伤口迸裂般剧痛,血浸透了衬衫,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花。
“阿景,你还想干什么啊……月婉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结婚时你不好好对人家,现在这样,你给谁看!”
薄母忙上前搀扶他,说出话虽然不好听,可眼底的疼惜怎么也止不住。
薄景航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只死死地渐渐远去的身影。
“沈月婉!”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声。
沈月婉离开的脚步顿住。
第12章
但也只是几秒钟。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和薄歘很快消失在薄景航的视线里。
薄景航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彻底陷入了黑暗。
“阿景,你怎么了,别吓妈!”
“快去喊医生!”薄母急的掉了眼泪。
薄父看着这场景,忍不住沉声道:“阿景这孩子,就是被你惯坏了。”
他指向书房的方向:“刚进书房就跟阿歘呛声,人家拿出月婉和阿景的离婚证,他当着我和老爷子的面就敢对他亲哥动手,这成何体统!”
“阿景本来不在我们身边长大,刚才他受了伤,你有注意到?”
薄母,被说的哑口无言,刚才她确实第一时间先看了浑身染血的阿景,疏忽了阿歘。
薄父也叹了口气,别说她,他刚才的注意力也都在阿景身上。
虽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但二十年来分别的亲疏感,还是要靠时间去弥补的。
“行了,我们本来就欠阿景的,阿景和月婉的事,随他们去,孩子们的事,我们少搀合。”
……
薄景航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里,互联网都被薄氏集团的大少爷薄歘的消息席卷。
财经版头条不断推演着薄氏集团的继承权归属。
有人扒出了薄歘是北美N.J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其商业版图可以和薄氏集团相比。
薄歘本人却在风口浪尖时发布声明,措辞简洁有力:无意参与家族企业继承权争夺,目前唯一重心是筹备与未婚妻的婚事。
VIP病房里,江起拿着平板将报导和自己打探的消息,一条条的说给好友薄景航听。
前面部分,薄景航瑞凤眼淡淡,没有丝毫起伏。
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手指不自觉收紧,手指夹着测量血压的仪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江起和徐明渡吓了一跳,正要喊护士时。
薄景航直接将手上的东西丢掉,看向江起,声音嘶哑:“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