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迟鹤鸣指着我，指尖发颤，脖颈上的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淌。

“你这是强词夺理！这跟忠君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

“我们？”

我笑了，缓步走向迟鹤鸣。

“你不是白岁安的未婚夫君么？跟我有什么我们？”

“你让我选你，理由是什么，不会是我曾经替你挡过刀吧？”

我提着裙摆走到两人中间，无视了他们震惊的脸色，嗤笑一声，看着迟鹤鸣一字一句的说，“我是应该选那个说爱我，却把我挡刀的情谊当筹码的人？”

“还是选那个说厌恶我，却记得我畏寒、知我擅骑的人？”

迟鹤鸣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抖着嘴唇，半天才一句，“你......想起来了.....”

谢将时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的撇开眼，似乎有些羞愧。

“你们想要的答案，我早就给过了。”

“迟鹤鸣，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迟鹤鸣猛地睁大眼睛，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顾不得脖颈上的刀。

他两步向前走来，情绪激动的拉着我的手。

“闹剧？”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说我们七年的感情，是闹剧？”

“七年？”

我笑着卷起衣袖，露出那道狰狞的刀疤。

“你搂着白岁安说这是我未婚妻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七年感情？你拿我挡刀的伤疤当玩笑，说她爱我爱到愿意去死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七年感情？”

“你明明看着她把我推入湖里的时候，怎么不说七年的感情？”

“迟鹤鸣，你闹够了没有！”

“我们早就该一拍两散了！”

迟鹤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表情极为受伤，我却懒得理会他。

我扭头看向谢将时，淡淡道，“骗我一次，两次。”

“现在还要再装么？”

谢将时瞳孔骤然紧缩，他望着我，眼底翻涌着惊惶与无措。

“云瑶，我……”

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那些山匪全都恭恭敬敬的退下。

“我可以解释的，云瑶......”

“其实我早......”

我摆摆手，冷声打算他的话，“堂堂太子殿下，做如此荒唐的事情，你不嫌弃丢人么？”

“迟鹤鸣不要脸面，你也不要了，跟着他胡闹？”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面前的储君向来以冷面著称，谁敢这么顶撞他。

那些御林军，连忙低头，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谢将时抿了抿唇，眸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愧疚。

“是。”他低声应道，“是我荒唐。”

“那我们回去再说？”

他试探着开口，却看都不敢看我的眼神。

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向迟鹤鸣，将那枚他曾视若珍宝的定情玉佩扔在他脚下。

“迟鹤鸣，你的婚约，你的七年，都还给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见谢将时还愣在原地，我不耐烦的开口，“你不回东宫，我还要回去！”

谢将时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回神，几乎是踉跄着跟上我的脚步。

“柳云瑶！你不能走！”

迟鹤鸣疯了似的扑过来，却被御林军拦住，只能无助的嘶喊。

7

马车上，我和谢将时一路无话。

到了东宫，我躲过他试图扶我下车的手，他只得亦步亦趋的跟我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