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时的拒绝卡在喉咙里,迟鹤鸣的话精准刺中他最在意的地方。
月光下,谢将时幽深的眼神中满是挣扎,连带着嘴角的鲜血一起,竟然生出几分狼狈。
“好。”
“我给你机会。但若是她选了我......”
“不可能!”
迟鹤鸣猛地打断,像是笃定了什么,“她肯定会选择我。”
打马离开前,他望着东宫大门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云瑶,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我一步步走回房中,脑中纷乱如麻。
没一会儿丫鬟就来报,说是谢将时有事要处理,今天就歇在书房,让我早些休息。
我知道他是怕我看出他脸上的伤口,怕我追问。
第二日一早,谢将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陪我用早膳。
等到中午,突然管家拿着一封信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姑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和迟小侯爷被劫匪绑架了!”
信纸在我手中微微发颤,上写着,【携五千两黄金孤身前往断魂崖,三日内午时,迟谢二人性命系于你手,选其一活。】
最后那个 “选” 字,写的又重又大。
管家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姑娘,这可怎么办?要不要报官?迟小侯爷和殿下他……”
我将信纸凑到鼻尖,闻到一丝熟悉的龙涎香。
那是迟鹤鸣惯用的熏香,而信纸与谢将时书案上那叠特制宣纸的纹路如出一辙。
“不必报官。”
我将信纸撕成两半,“备五千两黄金,装车。”
管家一愣:“姑娘真要去?那些可是山匪……”
“他们要的不是黄金。”
我看向窗外,想要的无非就是个答案。
马车赶往断魂崖的路上,我也在反复的问自己。
到底会选择谁。
迟鹤鸣,弃我去者,不选。
谢将时......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真心几何,该选他么?
即使到了地方,我也没有想明白。
山匪蒙着面,整齐肃穆站在两侧,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他们这是拿当我傻子。
谢将时和迟鹤鸣站在悬崖边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
劫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二位的脸色,朗声对我道,“姑娘,五千两黄金只可以赎一个人。”
“你是选太子殿下,还是迟小侯爷。”
我望着悬崖边那两道身影,风卷着碎石子打在脸上,竟生出几分荒诞的笑意。
迟鹤鸣脖颈上的刀微微颤动,他却梗着脖子瞪我,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云瑶!你看着我的眼睛!”
“其实我才是你的未婚夫,这一切都只是个可笑的玩笑而已,是我骗了你,我知道错了。”
“难道你真的能忘了是谁在你被人欺负时替你出头?忘了是谁在你生病时守在床边?你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嫁!”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眼神里却涌动着近乎疯狂的希冀。
谢将时始终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我。
“选啊!”
迟鹤鸣忽然嘶吼起来,脖颈猛地向前一送,刀刃瞬间陷入半分,“你不是爱我吗?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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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你么?迟鹤鸣。”
我笑出声,“太子殿下就在你的眼前,你既然让我选你?”
“你忠君爱国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迟鹤鸣的嘶吼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像是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那些御林军,握着刀的手明显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