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个七条吧。”

到唐琳秀了,她对着牌桌看了一圈,有点磨蹭,谭婧催促道:“快扔一个下来吧,秀姐,怎么今天这么磨叽?”

唐琳秀确实心不在焉,迟疑着打了个三筒,对门的住建局局长夫人姚珊把手牌一推:“胡了,三六九筒,清一色。”

“唉,又点炮。”唐琳秀咕哝着掏钱递过去。

姚珊乐道:“秀姐,你今天不在状态啊,每次组局都是你三卷一,今天我们几个总算看到回头财了。”

唐琳秀把牌一推,“今天没心情,不打了不打了。”

姚珊只得把钱收起来,翻个白眼:“我刚赢钱,秀姐你就拉锅,没劲儿。”喊旁边的青湖区工商联主□席家的太太刘萱,“刘,走,我约了诗颜SPA的护理套,咱俩体验体验去。”

两人背起包,姚珊又问谭婧和唐琳秀:“婧姐,秀姐,要不也跟我们去试试?”

谭婧摆手,“我不去了,一会儿还接儿子去呢。”

唐琳秀找谭婧有重要的事说,也说不去了。

姚珊喊着刘萱一出门,麻将室只剩下唐琳秀和谭婧两个人,唐琳秀就对谭婧道:“小靖,我刚好有个事想求你呢。”

“咋了秀姐,你说。”

“我那个外甥女,唉,不是前些天出了点事让拘了。这也关进去马上三天了,我听说孩子在里边可遭罪了,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但这事吧,我们老徐使不上劲,我从上面托关系想了想办法,到现在也是没音儿。”

说到这儿,唐琳秀实在也没了辙,空余一声叹息,“你看,何局前阵子让我们老徐办那事,他也办了,所以我们就想着,拘留这事,能不能让何局帮着想想办法?如果能取保候审那自然最好,要是实在为难,哪怕就是给孩子换个条件稍好点儿的地儿也行。”

唐琳秀这个外甥女因为打人被拘留,打得还是江鹭,这件事谭婧还是从政法委书记谢行他老婆黄敏那儿知道的。

黄敏给她说,唐琳秀求到了省政-协主□席蒋朝阳那儿,蒋朝阳就给她家老谢打了电话。谢行一开始觉得这事不好亲自出面,就让朱志武去做宋魁的工作,结果宋魁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地把朱志武给怼了回去。朱志武回来给谢行说,这么个硬茬子的工作他做不了,以后别给他安排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

下属得罪了,谢行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出马,没想到电话打到宋魁那儿,人家软硬不吃,也是给顶了回来。她们老谢为此还生了一肚子气。

谭婧知道这事以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嫉妒,嫉妒江鹭有在这样时刻能挺身而出顶在前头维护她、呵护她的男人。也有自怜,如果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何崴在领导的压力和她受委屈之间,百分之一千不会有丝毫犹豫、更不会对她有丝毫顾怜地选择后者。

唐琳秀求的这件事,谭婧也是没把握的,毕竟被打的可是何崴的白月光江鹭,他会是什么态度可真不太好说。但是……

“你说何崴让老徐办的事,是什么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件挺棘手的事,把我们老徐也难了好一阵子。他跟我说,何局如果在意这事,不会对我们的难处袖手旁观的。”

谭婧若有所思,“晚上回去我问问他,试试吧。”

唐琳秀一看她态度有戏,忙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卡塞给她,“这是姐一点心意,你收着。”

谭婧迟疑了一下,卡拿在手里没往包里装,“秀姐,这事我还真不能保证给你办成。”

“妹妹,你这话说的,姐要不是没其他办法了,也不会给你添这个麻烦的。找你帮忙,也不是非得要有个结果才行,就算办不成,咱们交情也还在的。这就当是姐的茶叶店给你分红了。”

唐琳秀把她手推回去,谭婧也就顺势而为地收下了。

晚上接了儿子回到家,何崴已经应酬完回来了。

也就是周末儿子在,他们这一家三口才难得能凑齐一回,不然平时谭婧根本是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