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能见到何崴的人的。遇上什么大事小情,还得想着法求他,他才肯赏脸回来一趟。
虽说一家三口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家里的气氛却总是显得冷清,已多年不见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
儿子性格比较内向,情感也内敛,对她和何崴这种早已没有感情维系的表面夫妻关系,以前还表达意见和不满,后来知道改变不了,也就放弃了。现在回家了就关起门来在屋里玩电脑,打游戏,一个人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出来跟他们说话聊天。
何崴也是一样,他们两人分房睡已经好多年了,他自己的房间外边连着书房,回来就是在书房里关着忙自己的事情。剩下谭婧一个人孤零零地,有时候看着电视也会走神,觉得这日子过得真像一潭死水、一池臭水。
今天为了唐琳秀的托付,她极不情愿地去敲何崴的房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又在电话里和那个狐狸精女记者打情骂俏。
她咬了咬牙,还是敲了门,道:“何崴,找你说个事。”
何崴听见,只得对话筒道:“我这有点事,晚点再给你打过去。”
白雅珺不肯:“你都回家了能有什么事?我今晚都大公无私让你扮演好丈夫,好父亲了,你就不能多陪我说会儿话啊?”
谭婧催促地又敲了一回门,何崴嘴里不耐烦地应着,对白雅珺道:“听话,别闹了,我晚点给你回电话。挂了。”
拉开门,何崴皱眉问:“什么事?”
谭婧道:“我就不能进屋坐下说?”
看她一副一两句话内不能解决的样子,何崴更有些心烦,他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她的事情上,但还是让她进了屋。
谭婧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跟他说了唐琳秀的诉求,“她意思是希望你能给拘留所那边打声招呼,帮她外甥女办个取保候审,或者跟所里请个假出来、或者换个条件稍好点儿、人少点的监室。你看有戏吗?”
何崴在她对面坐下,翘起腿,不快道:“徐北强这个外甥女犯事多少回了,每次都是他违规办取保捞人,我提醒过他多少回了,要适可而止。我睁只眼闭只眼,不代表会无休止地纵容他这么胡搞。现在好了,撞宋魁这儿了,宋魁没把他揪出来查,那还是靠我给他顶着呢。我现在自己都不安生,他们两口子不赶紧消停着,还得寸进尺了,嫌自己这官当得长了是吧?”
“你意思就是没法帮她这个忙了?”
“帮什么帮?她外甥女打得是别人就算了,她把人家江鹭打了,你觉得宋魁不心疼?能放过她?”
谭婧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嗤了声:“我看不光是宋魁心疼呢,你也挺心疼吧?”
“是,我确实是心疼,你不就想听这个?”
他这一反唇相讥,谭婧便激动起来:“你心疼人家,人家知道吗?接受吗?你心里装着这个装着那个,你怎么就不能装着这个家!?真有本事,你离婚找江鹭表白去啊,看她会不会离开宋魁跟你过!”
何崴也来了气,拍桌子道:“谭婧,我俩这日子为什么过成这样,你我彼此心里都清楚,不要老搬出江鹭来说事。是,我是忘不了她,但就算是没她,你觉得我们俩就能过好!?当年你为了结这个婚拿孩子说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谭婧压抑着自己想要撕心裂肺地痛哭一场的冲动,通红着眼瞪他道:“何崴,你真不是个人!我当年怎么就着了你的道,不顾一切地也要嫁你!原以为你结了婚就能对我和儿子有责任感,实际呢,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无耻混蛋!”
何崴任她骂了一阵,早已习惯地没所谓道:“你骂够了吧?还要往几点骂?是不是闹到邻里邻居、儿子都出来看你笑话才行?这个家钱在你手里管着,你那群亲戚、兄弟姐妹,哪个不是靠着我吃饭,哪个工作不是我给他们安排调动的?除了感情,我亏待你什么了?真不知道这日子你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