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无奈,只得又给齐远把电话打回去,问他宋魁怎么样,“他没喝酒吧?要是喝多了你就赶紧给他送回家去,别听他的折腾过来,我也马上回了。”

“嫂子放心,只是过来开会,没有喝酒。”齐远答复,显得有些为难,压低声音:“局长不肯回,我也不好劝……”

算了,那倔驴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也别为难齐远了。

江鹭想着,给他说了餐厅的名字和地址:“你过来吧,快到的时候给我震个铃,我就出去。”

宋魁连轴转了十多天没怎么休息,今天这会又开得格外冗长痛苦。跟江鹭通完话,一挂断电话坐进车里,困意就潮水般袭来。齐远问他什么也没听清,含糊地答了,靠在头枕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临到地方,齐远才给他喊醒了。

车已经开进了一片商业街,前面大大小小都是些餐厅,宋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连江鹭跟何崴在哪吃饭都不知道。

齐远将车靠在路边,“局长,嫂子说到了给她震个铃。”

他点头道:“你打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糖……吧?还是糖里掺刀片?还是刀片里掺糖?

42 ? 第 42 章

夜幕下的商业街区灯牌霓虹闪烁,在远处的一片喧闹衬托下,他们停靠跟前的这几家餐厅倒显得幽静许多。

宋魁的视线逡巡在其中,透过车窗,寻找着江鹭的身影,期待着她会从哪一道餐厅的大门后出现。

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中餐馆似乎也是类似的风格。初次见面时她的衣着、打扮他早已记得模糊了,脑海中深刻着的,是那个午后她璨如夏花的笑靥……

他飘远的思绪随着一道优雅曼妙身影的出现被打断,那是江鹭。

她今天穿了一条复古风格的黑色天鹅绒及膝长裙,同色高跟鞋,平时总是绾起的长发今天披散下来,发尾微微卷曲着,涌动的黑色波浪随着她举手投足的姿态轻柔绰约地摇曳。

早秋的夜已有些凉了,她与何崴说笑着,边从餐厅出来边套上手中的外套。

何崴为她拉着门,请她走在前,她面上带着温和、从容的笑意,向他颔首道了声谢谢。

宋魁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住她,黏在她窈窕的身姿上、黏在她妆容精致、白皙隽美的面庞上,像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悸动的、惊艳的初见她的瞬间。

他已经许久未见她这样地打扮自己、化过这样的妆容,甚至也很久不再见她涂口红、打理长发。

学校苛重繁杂的教务,照顾家庭和女儿的辛劳,令她无暇分神顾及自己,也令他几乎忘了他的妻子也有美得如此耀眼夺目、如此动人心魄的一面。

可是这一面却不是展露给他这个当丈夫的,而是给何崴、给外人,独独不是给他。

她笑得这样轻松、欢畅,笑得温柔得仿佛能暖融了这抹秋凉的夜色,为何这笑不是独属于他的?她又有多久没在他面前如此肆意随性地笑了?

宋魁的胸腔像被谁给了一拳似的窒闷刺痛,一股深深的嫉妒、酸涩在那里发酵,胀满他的心房,丝丝缕缕地缠绕他、勒紧他。

他拉开车门下去,径直走向她。

江鹭正要让何崴留步别送,准备跟他道告辞,扭头就见宋魁朝她这边走过来。

他走得倒是稳当,但她莫名就觉着他像是喝酒了似的,不怎清醒,气冲冲、直愣愣地。

她连忙迎过去搀一把。刚扶住他胳膊,他便一把勾过她的肩揽过去,整个人也向她靠了过来。

他朝何崴打声招呼:“何局,抱歉,晚上陪领导参加个座谈,来迟了。”

何崴一点儿不乐意见着他这张脸,看一眼脸上染了抹红色的江鹭,更阴郁了几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佯装客气地应着:“何局什么何局,老朋友聚会,可别给我架秧子了。”

说完,又几分讥诮地揶揄:“这是喝酒了?都站不稳了还不回去歇着,非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