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和何崴这关系,结婚前她其实就向他解释过。那时她本来是主张避嫌,不赞成和何崴再有交集和交往的。偏偏他要装大度,或许也是抱着一种胜利者的炫耀心态,对何崴的示好和两家的来往表示了欢迎和豁达。

但天长日久,江鹭真和何崴关系走得近了,他又开始悔不当初起来。

即使知道江鹭当年没看上何崴,现在也大概率不会突然就转变心意,两人如今连联系都少了,何崴也未见真的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他还是对何崴有着不小的芥蒂。

他也知道,这种情感是狭隘的,是浅薄的,是不够自信和客观的。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无法控制自己不产生这样的情感。

前几年,他和江鹭之间感情还没出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就不痛快。每次江鹭和何崴吃饭回来稍微晚点,他都忍不住瞎想生闷气,非得让她哄着、把这疙瘩解开才行。

现今他们这个状态,她心思不飞到人家身上就不错了,铁定也是不会再哄他的,他当然更别扭,更不踏实。

听她说完,他便忍不住哼了声:“彭疆?每次都拿人彭疆当挡箭牌,他自己知道吗?”

彭疆和江鹭、何崴都认识早了,自己做生意,早些年公司发展壮大后就去了南方,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

在宋魁看来,何崴就是拿彭疆当幌子避嫌,事实上,他们这几年聚会,十次有八次彭疆最后都没到场。彭疆估计也看透何崴的心思,不知是不是好意成全,每次相约,总是答应得非常爽快,临到跟前又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缺席,把明明是三人的相聚变成何崴和江鹭的单独约会。

江鹭皱眉:“约人家老彭,你说这是拿人家当挡箭牌,要是不约呢?你岂不是更要没事找事,说我是跟何崴单独出去幽会?”

宋魁酸不溜丢道:“也差不离了。”

“你有完没完了,每次都这样?不是一向自诩大度的吗?怎么人前大度是你,人后又在这儿阴阳怪气也是你?我跟何崴半年都见不了一面,至于让你小题大做成这样吗?”

江鹭语气不大痛快,“再有,何崴老早都问过你了,说你调过来以后咱们都没再聚聚,让我叫上你一起,看你肯不肯赏脸。当时看你忙,也不方便,我就替你回绝了,这次是老彭回来,他才又约。”

宋魁心虚不敢接前面那茬,只问:“约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下午那会儿,司秘书长特意打来电话安顿他,明天下午那个座谈会要他全程参加,而且不给他请假。

他想起这个,只好道:“我没空。”

江鹭哼道:“哪次何崴都没漏了问你,你要是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不就是了?要么不愿意,要么就是没空,既然这样你就干脆别过问。也不知道在自找什么委屈受。”

宋魁气势微弱地反驳:“他那是真愿意让我去吗?”

“不愿意还问什么?谁在你眼里都是伪君子?”

“别人可能不是,他没准。”

江鹭懒得与他争了,回书房关上了门。

宋魁懊恼地在椅子上坐下,将脸埋在手掌里。

努力了这么久,这阵子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有了松动和软化,否则下午刚回来时的那个吻,她不会回应得那么热烈。

即便他说过,哪怕她不再爱他,他也甘愿为她付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这不过是一种卑微无望的妥协。他怎么可能接受她不爱他,不在意他的事实?更无法想象她的爱、她的热情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

原本他还回味着那个吻,那应该是他们之间打破隔膜的一个契机。他从这个吻得到了鼓励、充满了希望,本想着再好好跟她聊一回、剖白一番心意,顺利的话,兴许她也就原谅他了。

谁知道现在怎么又被一个何崴闹成这样?

平京市虽然地处西北,这些年城市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却走在全国前列。城中河网密布、湖泊连结,有大大小小几十处人工或自然湖泊,沿湖又建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