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后宫”二字,如同两道九天神雷,
精准无比地劈在徐崇的天灵盖上!
徐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灵魂都仿佛要被震出窍了!
徐崇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桌角,差点当场瘫倒在地!
他抱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
只觉得它重逾千斤,烫得他双手发抖,
如同抱着个即将爆炸的油桶!
“赵……赵总管……” 徐崇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请转告陛下,老臣……老臣定当……肝脑涂地……报效……报效陛下……”
徐崇语无伦次,除了表忠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普看着徐崇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目的已然达到。
他微微颔首:“徐大人能明白陛下的苦心便好。好自为之。”
说完,不再看徐崇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却又像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声音平淡地传来:
“哦,对了。陛下口谕:今日徐如郎君,不必面圣了。”
徐崇的心猛地又是一抽!
没等徐崇反应过来,
赵普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陛下还说,徐郎君每日配制的药囊,今日照旧备着,让咱家顺路带回去即可。”
赵普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太医署的廊道拐角,
留下徐崇一个人抱着圣旨,
站在冰冷的公事房里,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
浑身冰冷,
大脑一片空白。
太医署学堂。
徐如同样是一夜未眠,
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在学堂最后一排。
她脑子里,全是昨夜父兄被带走时仓惶的背影,
以及昨天御书房里,皇帝那令人窒息的目光。
她甚至觉得,
自己穿着这身鹅黄新衣坐在学堂里,都像个巨大的靶子,
随时会被皇帝派来的人抓走。
周围的学徒们窃窃私语,话题自然是她父亲徐崇今早“官复原职”的“喜讯”。
“嘿,徐师弟,恭喜恭喜啊!令尊官复原职了!”
“徐医令医术高明,复职是早晚的事!”
“徐师弟,以后在太医署,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啊!”
这些带着羡慕或讨好的话语,落在徐如耳中,却如同针扎。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脸色比纸还白,对那些祝贺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学堂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面白无须、穿着宫服的小内侍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徐如。
整个学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徐如身上。
徐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内侍走到徐如案前,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
“徐郎君,赵总管让咱家来传陛下口谕:今日不必面圣了。”
徐如猛地抬头,眼中是巨大的惊愕和一丝……
莫名的失落。
没等她消化这个消息,小内侍又接着道:
“赵总管还说,陛下惦念徐郎君每日配制的药囊,今日照旧备着,让咱家带回去。”
药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