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打着糊了厚厚棉纸的窗棂,发出“噗噗”的闷响。

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炭盆里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勉强驱散一丝寒意。

谢则沉沉地睡在硬板床上,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呼吸已平稳许多。

他赤裸着上身,肩胛骨下方靠近肋骨的部位,裹着厚厚的、渗透出些许暗褐色血迹的纱布。

连日征战和伤痛耗尽了他的体力,此刻睡得正熟。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一个裹着厚厚灰鼠皮袄、发髻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风尘仆仆的张蔷。

她肩上还挎着那个巨大的靛蓝包袱,手里提着她的药箱。

她一眼就锁定了床上的人影,脚步极轻地靠近。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谢则紧锁的眉头和略显消瘦的脸颊让她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