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你这边灯还亮着，过来看看。”

徐矩走到书案旁，拿起那本蓝皮账册随意翻了翻，赞道，

“王墩是个能干的，账目做得清爽。你调整的用度也很妥当，舅公和蔷表妹那里，是该多照顾些。”

“都是王管家用心。”徐如起身，给徐矩倒了杯温热的茶，“哥哥坐。”

兄妹俩在书案旁的两张圈椅上坐下。

烛火跳跃，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窗外的夏虫低鸣，更显得书房内一片宁静。

徐矩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却没有立刻喝。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

烛光映着他温润的眉眼，此刻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色。

“如儿，”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了些，“医馆开张，舅公坐镇，又有蔷表妹帮衬，看你和父亲今日回来时的神色，想必是顺利的。哥哥替你高兴。”

徐如捧着茶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暖意，

看着哥哥欲言又止的神情，心知他必有下文，安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