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指都在发抖:

“特别?何止特别!简直是……简直是……招摇过市!花里胡哨!跟个唱大戏的似的!还摆屋里?这玩意儿夜里看着不瘆得慌?谢小子,你是不是存心的?明天就……就……你还送这么个玩意儿来!是怕不够热闹吗?”

他气得差点把“办丧事”三个字吼出来,硬生生憋了回去,脸都憋紫了。

谢则被徐崇劈头盖脸一顿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看那瓶子,又看看徐如脸上那勉强又失落的表情,再看看徐崇愤怒的老脸,突然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懊恼地叫道:

“哎呀!小如!你不喜欢这个?是不是……是不是太粗笨了?怪我!都怪我!没问清楚你的喜好!我就想着给你添点鲜亮颜色!你别不高兴啊!我明天……不,我这就去给你换!换点轻巧好看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你喜欢什么,只管说!”

他急得直搓手,以为是自己这份“豪礼”送砸了,惹得徐如心情更差。

徐如看着谢则急得满头大汗、懊悔不已的样子,再想想父亲对那瓶子的“深恶痛绝”,心头那点因未能面圣而产生的郁结,竟奇异地被冲淡了不少。

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初绽的梨花,带着一丝久违的轻松:

“谢大哥,没有不喜欢。就是……太意外了。谢谢你,真的。这瓶子……很特别,我收下了。”

她伸手,轻轻抚过那冰凉的、色彩浓烈的瓶身,触感奇异。

谢则见她笑了,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也跟着傻笑起来,挠挠头:

“嘿嘿,你喜欢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