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葭听出了言外?之意,神色有些复杂,“走钱塘官船的事,我已有成算,您老?不必为晚辈挂心。”

船主一愣,有些犹疑地看向她,“你有门路?”

黄葭笑了笑,抬手指着一边的那艘钻风船,“现?成的官不就在眼前?”

船主轻笑一声,他多?年经商也与官场中人打交道,只道这姑娘还是太年轻。

他语重心长道:“顺天府的官到了地方,若手握重兵,或有亲朋帮衬,也算能够说上几?句话,但大?多?数是毫无根基,也只挣得一个名头好看。”

“那个赵御史?一路过来,连亲兵都不见?,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您做过官府的生意?”黄葭静静地听着,双手缩进袖袍中暖手。

“不好做,如今不做了。”船主低头,沉闷的笑声从胸腔里震动出,只拿着火钳拨弄着柴火。

火燃得旺了几?分,船主的脸照得红彤彤的,好像映着一抹残阳。

对谈间?,船头卷起一阵冷风,江上浓雾,咫尺不相见?。

天色转眼阴沉下?来。

到了晌午,船主笼了一盆火,点点火星一闪一闪,炽热的火上烤着几?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