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兵统领沉默少顷,拿起?笔, 在图纸上描摹出浓重一笔。

“若光是盗匪也就罢了,麻烦的是这些寇盗一来,沿河百姓也入了伙,如今单单沙塘港一处,聚众就达上千人。”

“这些百姓祖祖辈辈生在此,对河道脉络了如指掌,现下的寇盗也便如鱼鬼成精,兵分几路、四窜而逃,汛兵营只能阻截不能围捕。”

汛兵统领话音一落,营帐中却静穆一片。

陈九韶看着那幅河道图,眼眸中露出些许诧异。

他?是驻浙江的漕运参将?,与汛兵同是出自卫所,但为部院直属。

而浙江的汛兵营虽有?大半从属江北漕军,但终归在浙江总兵辖下,抓捕河道也属地方防务事宜。

汛兵防务不直属部院,今日这统领请陆漕台亲至议事,可说了这么一通话,还未触及漕运要务。

他?不明汛兵统领用意,便看向?陆东楼。

陆漕台抿了一口茶,精神仿佛好了许多,拿起?手边的一卷书看了起?来。

营帐中,众士卒面面相觑,只看向?统领。

汛兵统领面露难色,语气也急切起?来,“汛兵日夜巡查仍不得将?寇盗除尽,此地战船也都用于海防,剿寇一事艰巨异常,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施了一个军礼,字字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