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无论是在部院还是清江浦,重用本地的商人就是规矩。”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了黄葭一眼,“你也曾同市舶司在淮安谋事,这些关节,我想你应当是懂的。”

“你既明白,还要如此莽撞行事,你是故意要与部院对着干!”

他一甩袖子,瞪着她:“收收你的脾性,我可不是杨育宽那么好说话的人。若还有下次,你就收拾收拾,跟张秋运道上的那群河工挖泥巴去。”

李约站了起来,便大步向堂屋外走。

冷风灌入屋内。

一直沉默的黄葭忽然开口,“过往清江浦各船工的例钱,是否不全是由部院出?”

李约脚步微顿。

无论是造船,还是修河,这些调动人力物力的大事,明面上由朝廷拨款,可现如今的朝廷哪里还能出得起这样大一笔开销?

西北俺答连年进犯,东南四处闹水灾,连漕粮都只收得六七成,就算是顺天府拨来的钱,到了淮安官衙这里也所剩无几。

官衙已无可能负担全部花销,不得不从本地大户乡绅那里筹钱。

像刘贤文这样与大户往来紧密的人,就是替官衙奔走筹钱的不二人选。

“李佥事到现在还没将钱放下来,就是这个缘故吧。”黄葭抬起头,目光重重地落到他身上。

她站了起来,看着他颀长的背影,“你们换了清江浦主事的人,却也因此没了刘贤文他们的进项,所以到这会儿还拿不出清江浦的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