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袖底暗风骤起?,指尖虚划着光影轮廓,“盘龙锁是防盗贼的,孔道用纵向与横向栓片组合,纵向栓片有?凹槽,需钥匙的特定曲线轨道才能?对齐,横向栓片则干扰开锁工具深入,若强行试探,栓片就会锁死。这样精巧的锁,只要制锁的人?不违背初衷,就不会用深度一致的齿槽。”
江朝宗不自觉点头,“那按你说的,应当怎么办?”
“既然图纸有?问题,那就要穷尽齿槽形制,”她目光定定地看向他,“如此繁复的活,两千两定金,总是要的。”
他面色微变,声音沉肃,“本官来此,朝廷的拨银,统共不过一万两。这三把钥匙,至多?值三百两。”
黄葭挑眉一笑,忽地倾身吹灭晃动?的烛芯,光点“嗤”地湮灭,半截残烟如断首的蛇,僵在她与他之间的阴影里。
屋中霎时昏昧,只听她起?身道,“另请高明吧。”
“慢着。”江朝宗一把攥住她的衣袖,指节扣住袖边,“各退一步,八百两。”
她兀自立在那里,看了他一眼,却并不说话?。
窗外,雨打瓦当渐急。
他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扯下她腰间牙牌,押在图纸上。
“一千两、但我还有?别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