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葭只装作没听见,脚步未停,径直向她那?艘船走去,迎面风扑来细碎的雪屑,船舱上的蓝布帐子被刮得乱晃。

“原先码头上的一窝贼寇,就?流窜在沿河一带,已经?拐了不少人,你?要从这里?过去,只怕凶多吉少。” 陆东楼的声音不徐不疾。

黄葭脚步一顿,仍旧没有回头,后颈肌肤泛起冷意?,握着灯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贼寇少说三百人,像你?这样坐着船出来的,更容易被他们盯上。”他补充了一句,身子照旧卧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花灯上。

黄葭沉下一口气,忍无可忍,“我凭什?么?信你??”

“不信?”他扯了扯唇角,“那?只怪我做人太有良心,还特地?提点你?。”

黄葭微微一怔,今夜河上相遇,如?此凑巧,若说她身边没有部?院的眼线,绝无可能。只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再要她回去,心中又有不甘。

她转过身,身后陆东楼正?凝神望着她,目光如?深渊,浮着一层痴痴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