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葭方才拿起的白棋自指尖一转,又轻轻落下, “为人臣便要受人驱使,桎梏加身, 莫如山间野客活得?自在。”
“你不觉着这诗有些讽刺么。”陆东楼落下一子,忽而?一笑,“元徽五年, 萧道成?废立宋帝,进位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曾言‘使我临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这首诗充其量是句牢骚话,他本人可不想做什么山中高士。”
“他是他,我是我。”
黄葭再落一子,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从容豁达的笑意,“各花入各眼?,我与漕台所见不同罢了。”
陆东楼听罢,忽然沉默,目光轻轻触及她?的脸庞。
倏忽间,他又撇过脸,轻轻抬手,黑子“咚”的一声落进盅中,清脆的声响好似他此刻的心绪。
“改日再下吧。”
黄葭微微一愣,低头看着那棋盘。
黑子竖起一座座高墙,已成?合围之势,将白子两面的退路堵住,只差致命一击,便可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