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自黄葭身上一掠而过,眼眸中盛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前日钦差大人邀他一叙,言语间?对这个黄隽白颇为不满,想来钦差让她当这个督工,纯粹是?为修船。

而动工数十大舟的差事,油水便如?瀑布倾泻,钦差让他监工,八成也是?不放心?这个黄隽白。

如?此这般,又忌惮又要任用,往后她若是?闹起来,钦差也只会站在他这边。

想到这里,何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有钦差大人撑腰,这个黄隽白岂不是?任他拿捏?

“呼呼”

正说着?话,风猛地吹起,细雨潇潇而下。

几人赶忙走进长廊,臬司衙门?的士卒守在廊外。

黄葭望着?茫茫细雨,许是?经?历过市舶司清洗、清江厂的掌事连换,如?今遇上这些事,她的心?中竟掀不起一丝波澜。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她真是?累了,在这里也只待半个月,着?实没有必要与人起争端,“黄某初来乍到,能得何工首如?此器重,是?黄某的福气。”

何埙一愣,原以为她会有些脾气,毕竟听人说,她从前还是?泉州市舶司的掌事,原以为有些傲气,没想到是?个这般识时务的人。

康元礼却是?瞳孔一缩,想她真是?初生?牛犊,不知其中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