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2)

的儿子的恩惠,对他心存敬重,感受到他态度极为坚决,不得不卖他这个面子。

他放周琮下山之时,带着没随心意的戾气发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让舒老亲自来接?”

周琮并未因为马上能够脱身而放弃虚与委蛇,态度十分平和:“际陵人士,有家无业,途经此地看望杜太翁。”

“好小子!”

竟是杜宙玄!

信往杜家旁支寄,以防索要过分高昂的赎金。

他提供的个人籍贯等信息暗含春秋笔法,真正与他有旧的杜宙玄明了其意,周全地委托舒老来山下赎人。

为何不早早抬出杜宙玄这樽大佛来威吓,也是算到了他们不愿招惹这位能量极大的老太翁,若知其中关系,只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溺毙河中,伪装成意外。

岑仲达顷刻间琢磨明白,对不能留下周琮更感可惜。

他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纠集起几百号人追随,亦是个人物。

立刻转变思路,端的一副不舍的神情,不仅表现地仿佛是跟周琮在短短几天内结成了手足一般,还退还了一半的赎金和粮布,只道是剩下的给手底下兄弟留点口粮。

如此,两辆马车原封不动归还,四人毫发无伤。

他们跟着舒老一行,进入鳌山县,拜访卸任不久的前中书令――杜宙玄。

旧事

鳌山县位于山峦环绕的山谷平壤,本是常有阴雨,水汽云集,草木常青,壑涌晨雾的气候,却因今岁大旱,成了另一番模样。

草叶或黄或卷或凋,土壤浮灰,入城的官道两侧渴死的荫路之树比比皆是,竟有些根系冒出土面,须子也是干枯拳曲的。

舒荟道古稀之年,身体依旧健壮,多年来一直在鳌山县开设的青峦书院讲课,受他启发的古北道籍的门生无数,独子舒臻,字辅纯,死于二十几年前,从此舒荟道孑然一身,全情投入学问研究,经常无类授道,成为道内德高望重的大家。

阿厘与周琮一同坐在车内,听这舒老娓娓道来经年前复杂交纵的渊源。

“辅纯中举,当年主考官正是贵君外祖父奚司徒,奚司徒为人清正,硕学博知,辅纯心向往之,奚司徒亦欣赏辅纯,便有师生之谊。而后肖氏夺位,前朝旧臣处境弥艰,奚司徒贬官出京,辅纯归于原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