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闻言不自觉抿唇,感觉像是掉进了蜜罐,但这蜜罐里的甜浆还带着点莫名的酸涩,一时之间还有点想流泪的冲动。
可是她不想显得无用又软弱,截住发散的情绪,闷闷地发问:“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啊?这里太冷了,你的身子才刚好……”
“若无意外,五日之内罢。”周琮随手摩挲着她的颈子,待那块皮肤生热,便换个地方。
“那个杜大人跟你亲近吗?真的会帮我们吗?”阿厘怕外边轮流看守的山匪听见,勾着他的脖子往上攀,到他的耳边说悄悄话。
周琮的动作停了一瞬,稍微偏头,跟她凑过来的脑袋拉开距离,分别作答:“不甚亲近,会帮我们。”
阿厘纳闷:“不亲近为什么夫君这么笃定他会帮我们呢?”
她温温热热的气息搔着脸侧,周琮习惯了夜视,能看清她天真又苦恼地皱起脸蛋,求知的眼珠鬼祟转动,明亮的像两簇烛火。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阿厘不信我?”语调也跟着她变得低低的。
阿厘摇头,鼻尖撞上他的下巴,疼得她眯起眼诶呦一声。
周琮拿开她捂着疼处的手,轻轻地揉了揉,然后低下头双唇挨上小巧挺翘的鼻尖,哄小孩似的亲了亲。
阿厘早就将疼痛抛到九霄云外,暖融融的情意浸得她晕乎乎地,还不忘给自己辩解:“……不是不信,是夫君之前说的,我有什么不懂的都要尽情问你!”
周琮闻言发笑,是从鼻腔出来的气声,尾端带着钩子似的,阿厘听着快被迷死了,忍不住蹭着他,无意义地哼哼两声耍娇。
周琮便放任心意,撷着她小巧的下颌,一点一点地吻上去。
亲吻也不敢出太大声响,细致的啄吻她润泽的唇瓣,克制又放纵地侵入口腔,挤压梭巡,藏着想将她吞吃入腹的意图。
阿厘是个糊涂松懈的,无意识地轻哼出声,周琮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氅宽大的帽兜罩过头顶,将细碎的娇吟和啧啧的水声尽数锁在这一方灼热的空间里。
阿厘后背的冷草早就被他的体温焐热,双腿自觉攀上他的腰胯,延引白皙的颈子,胸脯不住地起伏。
周琮指尖来到她濡湿的穴口,轻车熟路地浅浅抽送,以唇舌堵住她溢出的难耐轻哼。
此时此刻,身陷囹圄,放纵情欲,并不妥当。
可他过分想亲近她,融化她,或者捣碎她。
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为他所有,却仍觉不够,若真有法子能将她嵌合到自己的身体里,周琮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的,最好连魂魄都一起捆绑。
脱身
与周琮交流,跟和土匪窝里这群大字不识一个蠢钝无知的手下人交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岑仲达自从将新肉票绑上山的第二天白日,兴起召见周琮长谈过后,便特意下令给他们腾出来间屋子,离他的居所相邻,餐食也是从他的那份中分出去的。
交谈中,每当他谈及什么,这位年轻人所语不仅能搔到他的痒处还带给他崭新的角度,其中看待事物的格局与精准切中利弊的敏锐,疾风骤雨一般重塑了岑仲达的认知,令他意识到原来还能这样看这样做。
这是岑仲达人生中第一次隐约触及到求贤的渴望,狂热地连三餐都要与他一其享用。
正巧寨中出现冲突斗殴,岑仲达处理此事的间隙,看着底下喋喋不休的两方,和旁边逐渐激动鲁莽的匪众,从心底升起一股深刻的鄙夷,怀着看待庸人时的高高在上,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可奈何。
要是多一些周琮这样的聪明人就好了,他想到。
岑仲达忽然意识到,他或许可以把周琮留在寨中,为他所用。
这个愈来愈烈的念头,在鳌山县族老带人前来那刻,变得天方夜谭起来。
鳌山县德高望重的耆绅舒荟道亲自领队,带来了五十石粮食、三十匹布和一百八十两纹银。
竟远超山匪在信中索要分量!
岑仲达受过舒荟道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