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紧张起来,“你们在安都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阿母切莫有心。”申屠灼安慰道,“多亏了阿嫂为我奔走周旋,一场误会罢了,我这不是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么?”
他说得轻松,老夫人身为太史令之女,岂会不知这些所谓的“误会”有多凶险,哪里还能冷得下心肠责打他。
谭怀柯又道:“这些年小叔眼见着君姑苦苦支撑,又承受了丧夫丧子之痛,他自是心疼你的。他下定决心参加察举,并不是为了忤逆您,而是为了给君舅洗刷当年的冤屈,为您受过的委屈出口恶气呀。君姑,眼下谁人不称赞小叔有出息,您肩上的担子也好卸下来了,这申屠府也算是有了个稳得住局面的男君了。”
到底是坐镇许久的女君,一下就听出了她话里有话,老夫人哼道:“你是想说我年纪大了,掌不住家了是吧?灼儿自是有了官身,做府里的男君也是应当的,可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商女,替嫁来的望门寡,不会真当自己也是这府里的女君了吧?”
“既已分了家,我早说过不会染指君姑手里的产业。”谭怀柯不以为意,“我本就是给已故郎君掌家的女君,何必争来争去闹得难看?”
“嘁,手里不过几亩田产几个破落铺面,摆架子给谁看呢。”蓼媪嗤之以鼻。
就在这时,阿硕敲门传话:“女君,外头有客人求见。”
老夫人疑惑:“我今日未曾约见客人。”
阿硕道:“这个……他们是来求见大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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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今非昔比
求见大娘子?
除了申屠灼以外,其他人都一脸意外。在他们眼中,谭怀柯就是个妄图攀附高门的商贾之女,被拿来搪塞给申屠府的小寡妇,说是有几间铺面在手里,不过就是娘家撒手不要的破落陪嫁,仅有的田产还是夫家施舍的,很是上不得台面。
虽说这两年那个什么焉知肆经营得还不错,可充其量也就是混了个温饱富足。何况谭家本身也没落了,欠了好些外债,这一没权二没势的,谁来求见她啊。
蓼媪翻了个白眼:“莫不是来讨债的吧?先前说要去安都行商,不是朝柜坊借了不少银钱吗,大娘子该不会是还不上了吧?啊哟,人家追债都追到咱们府里了!”
老夫人又没了好脸色:“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谭家在外头也欠了好些债,眼见着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你那败家的弟弟还成天在赌坊里挥霍。不管是什么缘由,自己闯的祸事自己去解决,我们可不会帮你还债填窟窿。”
“讨债?不应该啊。”谭怀柯自己也很茫然,向柜坊借的钱她都如数还上了,好端端的怎会有人上门讨债呢?
“阿嫂朝柜坊借的银钱是用来盘下花憩街的铺面的,再不济还有铺子能抵,就不劳蓼媪费心了。”申屠灼回怼,“何况阿嫂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断没有还不上的外债,我看还是先把人请进来再说吧,别怠慢了人家。”
谭怀柯看向他:你知道是什么人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