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乌发、葛纱袍子,全都黏糊糊贴在身上,勾勒着纤弱如柳的身姿,她抱着一丝希望走到霍无咎面前,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此时,霍无咎已经把匣子里的书信都看完了,眼见秦桑可怜的像个失母幼兽,仿佛只剩一根弦扯着,弦断了就碎了,心下不忍,就道:“拿去看。”
徐道元看了霍无咎一眼 ,让开了位置。
秦桑哪有心情看什么信,但眼前人是皇孙,还要求着他帮着找娘,只得按下急慌的心,坐到石鼓凳子上拿起信纸来看。
东厢房里秦秋月的叫骂声越来越下三滥,骂一阵嚎哭一阵,霍无咎冷着脸道:“把那老虔婆捆了嘴巴堵上。”
徐道扬领命便去。
秦桑似是看不懂信上的内容,张惶四顾后再次看了一遍,而后赤红着双眼,怯怯问,“这信是从哪儿搜出来的?”
霍无咎垂眸,拨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你们这庄子前院倒座房住着谁就是谁的信。”
“是管家刘得财!秦鲲最是信重他,他呢,也关在西厢房吗?”
徐道元背手在后,淡淡道:“凡是抓起来的男性都问过口供了,没有一个叫刘得财的,应是昨夜寻得时机逃了,秦鲲之死许是也和这个逃了的刘得财有关。”
“逃了……”秦桑喃喃,而后急忙指着信上内容,“但是、但是戏园班主、看园子的、贵主喜欢看我们母女被折磨,都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这个贵主把秦鲲的逍遥山庄当成了戏园子,我娘和我被糟践受折磨是贵主喜欢看的戏目,刘得财是负责看园子的,真正的主人是贵主,秦鲲是戏园班主?我和我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取乐贵主的戏子?”
霍无咎没作声,看向别处。
徐道元走到旁边,抬手摘葡萄。
哮天鹰奴同情的看着秦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我得去找我娘了。”秦桑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身子变得软绵无力,扶着石桌才勉强能站起来,脚却沉重的抬不起来,眼睛红的滴血,脸色白的像死了许久一般,心口憋闷绞痛,忽的她抚住胸口,弯腰就呕出一口血来。
少顷,心口的憋闷绞痛消失了,身子也慢慢恢复了力气。
霍无咎见她如此,无端的心生暴躁,“你眼瞎了,给她找双鞋,找身干净衣裳去!”
哮天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奴婢这就去。”
秦桑直起腰,看见徐道扬把秦秋月结结实实捆了扔在地上,接过护卫找来的破抹布塞住她的嘴,发了一声笑,随即奔向前院。
霍无咎立时道:“去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