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找衣裳去了,鹰奴抬起冷锐的眼睛看向徐道元,徐道元顿了顿,抬脚跟了上去。

片刻后,徐道元脸色异常的回来了,霍无咎猛地就看见,秦桑把秦鲲的尸体扯着腿吃力的拉到了后院,拖拽到了秦秋月眼跟前。

秦秋月浑浊阴毒的老眼几乎瞪的脱框而出,剧烈挣扎,呜咽着用头去拱秦鲲的头。

秦桑把东厢房的门打开,对里面呜咽哭泣的姨娘们道:“秦鲲被人捅死了,秦秋月被捆了,我现在要把秦鲲烧成灰,你们看着办,有福姐姐你出来帮我搬柴火。”

罗汉榻上盘腿坐着一个脖子里挂着大饼的姑娘,梳着双丫髻,身子壮实,别人都在哭,只她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兀自吃饼吃的香甜,甫一看见秦桑就一骨碌爬起来,乳燕投林般跑了出来。

灶房就在后院,秦桑力气小,一趟只搬得动一捆,有福力气大,一次搬两捆,秦桑把柴火放在哪里她就挨着放哪里,秦桑怎么堆她就跟着怎么堆。

慢慢的,其中一个身段丰腴的姨娘把裙子往腰上一系,也加入了进来。

当其他姨娘发现秦鲲真的死透了,秦秋月被五花大绑再也不能用水刑惩罚她们时,全都默默加了进来,很快,院子里被这些女人们堆出了一个比棺椁还大的柴堆,竟不用秦桑开口,八个姨娘齐心协力把秦鲲抬了上去。

秦桑蹲到秦秋月面前,扯掉她嘴里的抹布,秦秋月顿时尖声哭吼,“那是你亲爹啊!”

“我没有爹只有娘。”秦桑看着秦秋月发笑,“你们母子俩素来狼狈为奸,我不信秦鲲知道的暗室你不知道,你让我找到娘,我就不把秦鲲烧成灰,你若打定主意不让我找到娘,那我连你一块烧,活生生烧死。”

话落,抓起秦秋月的发髻就往柴堆上拖拽。

秦秋月惊恐,大喊大叫,似过年时被按倒放血的猪一般,三两下就挣脱了。

“有福姐姐快过来帮我。”

“哦哦。”有福连忙把挂在胸前的大饼往身后一甩,颠颠的就跑了过来。

身材丰腴的姨娘见状,自发上前,推开秦桑,与有福一起,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喊着“一二三”的号子,猛地就给扔到了柴堆上。

秦桑接过另外一个姨娘递来的火把,笑道:“送老虔婆升天喽。”

众姨娘眼含热泪,竟一起高喊,“送老虔婆升天!”

“我说、我说!”

秦桑使劲将火把扔向柴堆,冷笑,“晚了!”

秦秋月眼见火把甫一接触干燥宣软的稻草就“呼呼”燃烧了起来,顿时嚎啕大哭,“狗院!你娘被关在狗院下头!快把我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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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秦桑一怔,随即撒腿就往外跑。

徐道元把秦桑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狠狠皱眉,大步走过去把秦秋月救了下来。

霍无咎好似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猎物,一改懒散模样,起身就跟了上去。

哮天胡乱找了一套衣裳鞋子抱来,却见葡萄架下没人了,连忙问看守东西厢房的夏楣,“殿下人呢?”

夏楣道:“那老婆子说人在狗院下头,殿下和徐长史徐指挥使等都跟过去了。”

哮天一听人找到了,又听见从庄子后头传来一阵更比一阵烈的群狗狂吠之声,护主心切连忙奔了过去。

就见,那一片桑林里头竟有一个小院子,正房耳房俱全,只是比人住的屋子矮了一半,院墙用青砖砌成,半人多高,里头散养了十来条龇牙咧嘴的狼狗,徐道扬正带着护卫,举刀杀狗,彼时地上已经躺下了几条狗尸,血水撒的到处都是,他的殿下正站在院墙外头看热闹,却不见那桑女。

哮天气喘吁吁的跑到霍无咎身畔,“殿下,秦姑娘在何处,衣裳鞋子都找来了。”

“进去了。”

忽的,秦桑从左边耳房里弯腰跑了出来,脸色绯红,大喘粗气,“谁都不许进去!”

大喊了一声就又要跑,哮天见状连忙拦下,“秦姑娘,你娘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