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里昂毛发直竖,“N-E-V-E-R,我永远不会做你的傀儡!”

这个时候,歌林才迟迟走进,他先是看了一眼被小主人踹开的门,然后朝德罗西先生躬身说:“先生,他已经醒了。”

德罗西先生平静地品了一口热茶,然后在浓重的雾气后望向副手:“歌林,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允许除医生外的‘任何’人打扰琴恩。”

歌林怔了怔,脑袋垂得更低了,“是的。对不起先生,是我没有看管好小主人。”

“他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赛尔里昂不顾面前“主仆情深”的场面,对他父亲道,“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要动手术?”

歌林看向小主人,温和地说:“只是个手术。他的心脏问题比较严重,仁慈的老爷决定救他一条命……”

赛尔里昂知道秦罗有心脏病,以前一直看他吃药,但没想到恶劣到要动手术了。他皱起了眉,“开什么玩笑,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有如此好心,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他用什么来支付报酬?”

看来果真知父莫如子,德罗西先生脸上浮现出笑容,他放下茶杯,闲情雅致地望着赛尔里昂,“用他自己。”

赛尔里昂怔住了,不可置信地说:“他为你卖命?!”

在学校里乖得跟只兔子似的琴恩,会给满手鲜血的德罗西先生做事,难道琴恩不知道他父亲在做什么吗?他早已警告过那家伙!

德罗西先生笑得意味不明,显然是默认了。

赛尔里昂火冒三丈,“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该死的,不论我喜欢什么,你都要狠插一脚吗?你这样根本就不能称作父亲!”

德罗西先生大笑:“我当然不是,赛尔里昂,我是你们学校的校长,是德罗西家族的主人,而你,早已不是什么孩子,你是我的继承人!”

愤怒的小狮子冲上前去,在他翻过茶几之前,身后的歌林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镇定道:“小主人,先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

赛尔里昂当即用俚语骂得他狗血淋头!

德罗西先生连坐姿都没有变,依旧四平八稳地:“你已经十八岁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独立,一个人从股市赚到了几十万,而你却还在吸我的血、做那个当运动员的美梦离开了德罗西这个姓氏,你还剩下什么?”

赛尔里昂气得脸色铁青,他确实没有独立生活过,从小到大生活在他父亲以及马仔们的保护下,做出最出格的举动就是忤逆父亲的期愿。可是当职业球员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而且顶尖选手赚得一点也不比那些黑道生意少!

“……你和我说进学校磨一磨性格,我做了;你要求我所有活动拿第一,我也从没输过。你还想怎么样?你的那些生意,不论是杀人越货、还是非法走私,我一件都不想碰!”

德罗西先生叹息着摇头:“这可由不得你。”

气氛逐渐冷寂下来……每当这对父子争锋相对之后,总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歌林适时地冒出来缓解气氛,他松开小主人的手臂,然后说:“先生,琴恩先生正在病房里接受检查,您要去探望他吗?”

父子俩同时将视线转向他。

德罗西先生放下茶杯,发出极轻的咔哒声,平和道:“不了,既然他手术顺利,我就不去打扰了,还是让病人得到充分的休息为好。”

赛尔里昂刚想说话,德罗西先生就制止了他:“至于你,我的儿子,乖乖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去见他,明白吗?”

赛尔里昂死死盯着他的父亲,随后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来:“Fine!”

*

手术结束后的二十四小时里,秦罗得到了充足的休养时间,不管是德罗西先生还是赛尔里昂,都没有来找他,只有贴心的医护人员随身照拂,陪他捱过最初那段难熬时光。

现代医学已经十分发达,微创手术只留下8毫米大小的疤,麻醉完全褪去之后,几乎没有疼痛感,只有隐约的胸闷和呼吸不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