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吃了抗凝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就连上厕所都是护士帮忙解决的,秦罗觉得自己和长在床上的一朵蘑菇没什么区别了。

深夜,护士给他喂过水后离开了病房,秦罗这会儿已经能翻身了,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吊瓶滴水。

忽然,他听见被帘子遮挡的窗户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响,好像有人在敲窗。

可是这里是私人医院的二楼,谁会爬楼来敲他窗户?

秦罗一动不动,过了会儿,敲玻璃声又响了。

他这才艰难地慢慢坐起来,穿上拖鞋,去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

他看见赛尔里昂扒着窗沿紧盯着他,然后手指了指窗户内侧的锁,开口展示口型:Open。

秦罗震惊地呆了两秒,立马拉上了窗帘。

敲窗声音立刻响起,这回敲得更加急促,整面玻璃都在震动。秦罗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担心他掉下去摔伤了,去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栓。

秦罗打开窗户的锁,才往外推开两指宽的缝隙,赛尔里昂就见缝插针,一手掰开窗户,一手扒着窗台翻了进来!

“嘿,你疯了?你为什么要爬窗户?!……”夜里的凉风从大开的窗中灌进来,扑了秦罗满面,秦罗都打了个哆嗦,大惊失色地质问赛尔里昂。赛尔里昂刚站直了身体,就立刻冲上来,冰冷的双手抓住秦罗的脸猛亲下来。

秦罗猝不及防,被吻了个结实,往后趔趄了一下,小狮王急促的呼吸喷在他鼻尖,分明他的嘴唇是凉的,可呼吸却潮湿又滚烫,捧着他脸的两只手掌肉湿凉粗糙,像是沁出了些微的手汗,黏着窗户外面剥落的石子粒,都印在了秦罗脸上。小狮王情难自禁,狠狠亲了几秒就松开了秦罗,望着他震惊的眼睛连忙道:“抱歉,琴恩,抱歉……我太着急了!我父亲不让我见你,我只能想这个方法……”

秦罗嘴唇都被他舔湿了,脸颊肉掐出两团,他忙皱着脸擦去嘴上的口水,“你……你来做什么?我、我说过不想见你……”

“我想!”赛尔里昂捧着他的脸,灰蓝色的眼睛疲惫得发红,看起来他昨晚被格林先生抓回去后并没有休息好,“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学校?是我父亲他对你做了什么,还是……还是因为我?”

他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打下来,秦罗一个都接不到,他手足无措:“不是……不是的……赛尔里昂,和你没有关系……你先放开我……”

赛尔里昂立刻紧紧抱住了他,轻微发抖的肌肉和胸腔里急促的心跳都清晰可闻,秦罗甚至听见他骨头缝隙里咯吱作响的声音,“不,琴恩,我很担心你!我向你道歉,海上活动的那件事,是我的错……”

他都要勒得秦罗喘不上气了!事实上要是赛尔里昂不出现,他快忘记邮轮上发生的事了,这些日子他经历得太多,又是通缉、又是绑架的秦罗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上气不接下气地叫:“松开……松开我!够了,我原谅你……我的伤刚刚好,你再用力一点又要害我出血了”

赛尔里昂闻言,忙松开了他,揽着秦罗的肩膀摁到床上,“琴恩,你实话告诉我,你在为我父亲做事,对吗?”

秦罗僵了一下,赛尔里昂目光顿时凝在他的脸上,“他威胁你?用你的学籍?还是……”

“这和你没关系。”秦罗脸色难看地打断他。赛尔里昂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目光咄咄逼人,说:“不,我是他儿子、你的同学,当然和我有关。你告诉我,他强迫你对吧?你这里,也是他剃掉的?”赛尔里昂说着,手就不安分地摸到秦罗腿间去了,隔着病号裤,秦罗吓了一跳,拼了命将他推开,病弱的面孔泛红,连声大叫:“赛尔里昂,你疯了吗?!”

“我当然没有。”赛尔里昂目光镇静极了,强硬地拉着他的手腕,秦罗连忙蹬了拖鞋往床上躲,赛尔里昂就抓住他压了过去,“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琴恩,是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跟着我父亲,你迟早会吃到苦头的!”

秦罗的脸色又红又白,两只赤裸的脚都蹬在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