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月光正从头顶琉璃窗撒入,朦朦胧胧,如在祭坛上铺了层纱,德罗西神父缓步至前,那头白金色的发也沐浴在月光下,慢慢地,抬起了头。

主的神像在月下逆着光,漆黑一片,朦胧不清。这月光好似冰沙,丝丝钻入人骨中,冷得让人牙齿打颤。

教堂外的天空安静祥和,但德罗西神父心里清楚,隐藏在平静的面纱之下,是无数邪恶的生灵在这夜间游荡,而这教堂之中,才是真正的祥和之地。神父做了个信仰礼,正想如往常一样离开休息时,忽然有轻微的风声落入耳畔,紧接着,一股湿热的气流涌至脊背,整个将他包裹,一股诡异的邪念完全笼罩住了他!

神父立刻将手插入神父袍的衣袋中,下一秒,两只类似于人手似的软绵绵肢体触碰到了他的后颈,抚摸至肩膀,一道诡异得不似人声的嗓音,在耳畔响起:“……Fa……father(神父),please redeem me……”

十二点之后,只有恶魔会现世人间,德罗西先生深谙此理。可他却不能轻举妄动,他并不知道身后这只恶魔是什么品种。

“Father……”这只恶魔第二次发出声音时,褪去了一开始的诡异,反而变得像一个正常人声。恶魔紧贴着他,炙热的体温和诡异的迷香涌上来,神父不由得屏住呼吸,却仍是吸入些香味,他感到头晕,主的神像在他眼前昏花了。

这只恶魔抱着德罗西神父的肩膀,不停地呼唤他“father”,紧接着,一只手摸到神父的衣襟,从缝隙里插了进去。德罗西神父在神父袍下还穿了衬衣,薄薄的衣衫阻挡不了恶魔的抚摸,那只手贴着鲜活的皮肉,不听话地摸来摸去。可紧密的神父袍领口终究是阻碍,恶魔再也无法更近一步,恼火地去扯那件神父袍。

在德罗西神父的视线中,他看见这条手臂细白,皮肤透着新生的血色,细小的绒毛在月下莹莹发光这分明是一只弱小的恶魔,弱小到它甚至不知道它眼中的猎物已经握住了杀死它的武器。

但德罗西神父并没有拔出武器,他甚至没有紧绷起肌肉,因为这头新生的恶魔实在太嫩了,在此前提下,它所做的一切尝试都是十分新奇的。

于是他镇定自若,任由小恶魔扯开神父袍的衣领,然后他感觉到背后的小恶魔飘了起来,从他的头顶落下一片影子,他看见一张倒过来的人面不,不全是人面,起码还顶着一对山羊角、新生的山羊角,角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绒毛,两只黑耳朵代替了人类耳朵,高高竖起来以彰显主人的兴奋,一对黑眼睛保留了羊的特性,居然是横向的瞳孔。

德罗西先生仰着面观察它,这只小山羊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迷香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它以为这个呆呆的神父已经被它缴了械,正神志不清地等着它的猎取呢。

小羊捧住了神父的脸,温热的手心就贴在德罗西的下颌,扶着他的脸,低头亲吻他。德罗西神父略感意外,他感觉到它伸出了舌头,舔湿自己发干的嘴唇,然后往唇缝里撬。德罗西神父不动声色地放松牙关,让这只小羊喜出望外,吻得更深了,伸出舌头探进神父的口腔,然后青涩非常地舔他乖乖呆在牙膛内的舌头。恶魔带着甘甜的唾液流入神父的口中,在两人的交吻中融化在口腔里,这唾液好似带了更多的蛊惑,德罗西神父感觉头晕得更厉害了。

恶魔深吻了好几秒,吻得它自己都气喘吁吁了,松嘴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几下神父的下唇,唾液将它红润的嘴唇沾湿得更厉害,它用舌尖舔去自己嘴唇上的唾液,德罗西神父看见几颗雪白的牙齿,还有湿淋淋的舌肉,呼出带着异香的空气,这一切都让他心晃,很快意识到自己勃起了这头小羊是只淫魔。

小羊吻毕,衣扣也被它拆了一半,松松垮垮地露出神父的衬衣领。可这对于恶魔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它正像收到了一份渴求的礼物、却死活拆不开包装的小孩儿一样焦急,嘀嘀咕咕地说着恶魔语。忽然,小羊灵机一动,将他推到旁边的礼拜椅上,德罗西神父自然配合地坐下,就见小羊抓着神父袍的衣摆,从底下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