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而且他已经发现了老鼠的尾巴。”

这回他父亲不再说话了，呼吸极轻极轻，半晌，询问：“是谁？”

赛尔里昂镇定极了，语气丝毫没有情感波动：“戴维·克雷曼。”

秦罗眨巴着眼睛，等待教父的判决。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咚咚咚”的，是赛尔里昂自己沉稳的心跳声。他知道歌林一定跟着教父，很有可能就在旁边听着自家小主人的声音，可仍不发一言，不知道那位老先生究竟是什么心情。

几息之后，教父的声音再度出现，他轻叹了口气，“证据呢？”

赛尔里昂哑了一下说到底，眼下的局面几乎都是两人连蒙带猜拼凑出来的，“可靠的依据”都没有，要是教父这会儿说戴维是无辜的，赛尔里昂连个闷声都发不出来了。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赛尔里昂决定试探一下。他说：

“我在乔瓦尼·布鲁诺女儿的婚礼现场杀了两个人，被摄像头拍到了。”

另一头教父静静地听着，平稳的呼吸声持续，令赛尔里昂奇怪的是，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半晌，教父如同评价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一般，声音极为平和地说：“鲁莽。”

“……”

赛尔里昂暗地里咬牙，嘴上却是“能屈能伸”地接受批评，“是的，我知道。”

教父慢慢地摩挲着电话，平静道：“我已知晓，有人将视频发给了我。”

赛尔里昂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老不死的早看到了视频，怎么他妈的不告诉自己？！

秦罗看见赛尔里昂表情精彩纷呈，忍不住凑过去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赛尔里昂卡了好半天，怒骂了一句“Fuck”。

此等粗鄙之语教父早已习惯，他平和道：“等你自己察觉到纰漏，警察都已经枪决你好几次了，以为有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就可以无忧无虑了？如果不是我，琴恩能陪在你身边吗？”

赛尔里昂气急攻心，手背绷起青筋，在心里把他爹咬了个稀烂。

“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他父亲话题一转，“你的视频不过是他们扳倒我的筹码之一，赛尔里昂，谨慎些，保护好琴恩。”

筹码“之一”，便意味着更多，甚至有可能……赛尔里昂杀了两个人都不算什么。

教父一路走来的血雨 澜%生%腥风，只有身边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才知晓，歌林是其一，侄子戴维……

也是。

赛尔里昂忽然道：“我要和歌林谈谈。”

作者的话：加速赶剧情中～

（另外在写这一段的时候，我跟一个完全没看过我文的朋友聊天，我描述线索，请她扮演小秦来猜测戴维究竟在河边干了什么。

此人第二问就猜出了销毁证物一词。

真正强大的第六感……无需多言。作者已五体投地……）

第八十四章腓特烈之剑（一）

小主人发话，歌林岂敢不从。他接过通话之后，赛尔里昂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叛徒是戴维，你会怎么做？”

歌林与戴维有血亲关系，且他还是戴维的担保人，不管这位老先生平日里表现得多么忠诚，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在此次事件中的重量。

然而歌林声音沉缓，如温和的春风，只坦诚地说了一句话：“赛尔里昂少爷，我被家族接纳的那一天，便已立下誓言，家族的利益将高于一切。”

他只陈述了一件事实，一切便不言而喻了。

赛尔里昂微笑，轻轻首肯，“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被晾在旁边的秦罗好奇得受不了，抓住赛尔里昂的肩膀，“说了什么？开免提！”

赛尔里昂无声地满足他的要求，免提一开，把听筒送到秦罗面前。

“证据我会找出来，蛀虫我也会拔除，但我需要人手，卢卡手下的人都不能再用了，父亲，我需要你的亲信，你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