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座城市这么大,又不一定非要专门挑着那一家医院每次都去,是吧?
给导航定位到离家最远的另一家三甲医院,我转动钥匙、发动起汽车。在穿过市中心的马路上,我被身着荧光黄色背心的一名交警拦了下来,他打手势示意我把车停到路边,并走近要我降下车窗。
“前面出车祸了,先暂时在这边停一下,等下会有其他交警带你们换道。”
我问:“大概需要多久?”
交警回答:“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救援人员也还没来,都在等救护车,保守估计两个小时吧。”
我皱了皱眉,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沉思一会儿再做出的答复:“…好,那麻烦交警同志了。”
突发情况就是这样,还真没办法。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应该感到后悔。
但所幸交警的保守预测把我的期望值下拉到了最低,所以在此之前都能属于节省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就有另外的交警吹起口哨指挥我跟其他车主启动汽车掉头。
早上八点多快九点出的门,等我抵达医院,已经快到中饭时间,我赶紧掏出身份证去挂号窗口排队。
选定神经内科,想了想还是挂的专家号,人不算多很快就排到了,我连忙把之前的检查记录抓在手里又草草检查一遍,甚至有护士亲自过来请都没来得及怀疑太多。
她把我带到科室门口,手里抱着夹板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护士擦肩而过时,我闻到淡淡的香水气味,稀薄得只有一瞬间就没有了,快到让我差点误以为是错觉。
护士上班是可以涂香水的吗?
…不对,最近疑神疑鬼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我开始反思自己,乱成一团的各种想法在看见坐在座位上的医生很快压了下去。
年轻、帅气,按理说年纪轻轻一般代表资历浅薄,也意味着不太评得上过高职称,或许是保养得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莫名的眼熟。
我脑海中划过一张面孔,那位自称跟我认识的方先生,五官就跟眼前人重合不少,也就是各自气质大相径庭。方先生张扬狂放,而医生更多的是斯文。
他们会不会是亲戚之类的?只可惜当时注意力全被护士的香水味道吸引过去了,本来应该在门口看看医师姓名的。
哪怕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过的医生没多少喜欢,准确的说应该是本能反应告诉我应该要远离和避开,但钱都花了不能白来。我简单做完心理建设,在桌子另一边正襟危坐,把手里的一摞单子递过去。
“稍等,我先处理完前一位病人的信息再帮您检查。”医生目光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停留在电脑屏幕上,看来确实很忙。
我点点头说好,思绪在他拿起我的检查记录时收回来。
“短暂性脑功能障碍。”医生很快地做下判别。
如头部遭受轻微撞击后的脑震荡、短暂的精神压力、某些药物的副作用等等情况导致,会引起短暂的记忆丧失,但随着压力和刺激因素的消除,大脑功能可能可以逐渐转回正常,记忆也能随之恢复。
我答对,之前在其他医院检查得到的结果就是这样,又补充道自己脑袋受过伤:“好像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小心撞到了头,记不太清了。”
“那除了失忆,还有其他症状吗,比如头晕想吐?”
我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头晕和想吐倒是没有,但…每次想之前的事就总会头疼得很厉害,我的记忆现在只能从摔下来的第二天早上勉强回想起来。”
医生把检查单子递回来让我收好,又说:“按理说血管没受伤应该不会再压迫到其他神经,先去拍个CT看看吧。”
CT室中午休息,看到紧闭着的大门我便决定先去随便买点简餐当中饭,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
我把两个三明治放在柜台上,拿出手机打开付款码,等待前面正在结账的人。收银员放下扫码枪,又在机器上操作两下,对排在我前面的姑娘说:“一共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