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元。”

原本只是无意识瞥过去扫一眼，但我看清楚那张侧脸后，很难不为之愣住。

化淡妆、长发披肩，半个多小时前领我上楼的护士换成西装和包臀裙，还踩起高跟，和先前沉稳负责的护士装扮截然不同，此时只有一股都市丽人的精英范。

这种冲击感应该怎么形容呢？不发现还好，一旦察觉到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所有人都长着熟悉和相似的脸，全部感知都会变得割裂起来。

…我甚至开始怀疑医生都是那位方先生别有用心地伪造出来欺骗我的身份，虽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但不真实感再次翻涌上心头，困扰我的谜团露出一点点端倪，有个声音好像在对我说，或许从这里更近一步就能揭开真相。但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会不会是凑巧碰见？还是故意为之？

……或者是我又多心了呢。

不行，头还是一往深处回想就疼得厉害。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我深呼吸几下，在心底这么反复告诉自己，等自己缓过来几分再行动。

迅速结完账，我把两个三明治分别揣进左右口袋，赶紧大步迈出去跟上那名姑娘。

原本期望她不会走太快，但当再一次跟窜出来的医用推车相撞、遮挡住视线时，我差点被气笑。

就像昨天在画展那时被别人撞上一样。刻意又拙劣地，用“掩饰”傲慢地告知于我是啊，有问题，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被激将法激得头脑一热，愤然地一次次推开阻碍在面前的物和人，就这么按照预设路线、朝着埋伏我的天罗地网走去。

每次回想到这里，我总是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能早一点意识到不对劲，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太一样？啊，也有可能是穷尽所有力气，依然逃不出这座如同囚笼的五指山。

但说真的，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可以及时察觉，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迈出去这一步，也就不会……

我推开安全通道的门，门柄弹回的一瞬间，喧嚣都被阻隔在外。楼道里和医院内部陈设相同，却因为过分安静的氛围莫名觉得温度都降低了几个度，给人不舒服的诡异感。

不知道可以不可不这么形容，但五感给皮层反馈的最直观感受就是这样，阴森森的可怖，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那位小姐真的是进来的这里吗？

大脑又开始质疑，我的手搭上不锈钢栏杆，冰凉意刺激着头皮，光滑的表面倒映出来我模糊的身影。

确定吗？真的要上去？

不要吧。

可是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