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约起了冲突,她也能及时逃跑的距离。
“潘县尉,”她肃然道,“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她遽然发问,问得没来没去,潘县尉听得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兜入袖中藏了起来。
看似坦然微笑,实则谨慎道:“少卿夫人欲与卑职作何交易?”
元幼荧吞了吞口水,梗直了脖子道:“我不揭露你欺君之罪,你不揭露我行仵作之事。如何?”
“少卿夫人何出此言呢?卑职何来欺君之罪?”潘县尉恭敬的笑容像面具一样,纹丝不变地挂在脸上。
“男子锁骨粗壮且直,骨下沟较女子大,走势比胸骨端高,扁平且向后凸,”元幼荧视线直指潘县尉的颈肩处,“而女子,正与之相反。”
女子的锁骨窄细而弯,骨下沟较男子小,走势低于胸端骨。
方才她无意间看见了潘县尉的锁骨,潘县尉必是女子无疑。
不料潘县尉听完她的话,非但不惊慌,反而神色舒展。
“我自信身形比一般男子高大,五官也生得厚重,多年来以假乱真。不曾想竟被少卿夫人你一眼识破我,”潘县尉笑着抖了抖袖子,躬身揖礼,“少卿夫人慧眼如炬,令潘某敬服。”
“潘县尉谬赞,”元幼荧不与她迂回,“我行仵作之事,传出去顶多算有失女德。而你女扮男装,伪造身份考功做官,却是欺君罔上之罪。”
女子是能做官,却只能在皇城宫廷内做女官。饶是女官也享有品级,不过只能负责宫廷内务事,能在真正的官场上与男子们共事朝政的女子,古今寥寥,且仅仅有权无职,都在圣人的眼睛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