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宁抽了抽鼻子,捧着簪子对福顺说:“福顺,把咱们的连理树给我戴在头上吧。”

福顺拿起发簪,细细地插进钟黎宁盘起的秀发间,略微整理了一下。钟黎宁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挽起福顺的手臂,贴在他身侧与他一起回了住处。

回家之后钟黎宁心情好了很多,从头上拔下来簪子,扔进院里就变作了那棵连理树。钟黎宁笑嘻嘻地跟福顺说:“他们那树不算什么,走了就看不见了,咱们这树还可以随身携带呢!想看随处都能看,多好。不求月老就不求,求什么月老,还不如求我,我肯定比他灵!”

福顺连忙遮住她的嘴,“阿黎莫要妄言。”

钟黎宁舔舔他的手心,冲他眨了眨眼,“就是你别再作弄自己了,你现在人都是我的,身子自然也是我的。是我的就要好看又好摸才行,要多长点肉,不可以青一块紫一块的。若是再让我见你折腾自己,我可是要罚的!”

在钟黎宁的威逼利诱下,福顺羞答答地点点头,钟黎宁满意地笑起来,当晚就哄着福顺吃了两碗饭,又用顶好的药膏在他伤处铺了厚厚一层,勒令他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拿起他的曳撒打算偷偷清理掉上面的痕迹。

福顺一见她拿自己的衣服,立刻躺不住了,急切地叫了一声“阿黎”就要起来,被钟黎宁严辞制止,“刚刚还说是我的人,什么都听我的,转眼就又不听话了。”

“可是我……”

“你又可是,没有可是。现在躺回去,不然你今晚都别想睡了。”

福顺涨红着脸躺回去,但还在不放心地嘱咐:“衣服拿给下人就行了,上面的痕迹没关系,阿黎不要自己洗。”

钟黎宁不理他,刚把衣服抱起来,就见衣襟里掉下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诶?这是什么?”钟黎宁捡起来一看,忍不住笑起来,拿过去给福顺,“你看,月老都说我们天生一对了。”

福顺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在月老庙拿了还未来得及细看的签文,上面的写的是“今朝感君怜我意,灵犀一念共春生。千里有缘千里会,他乡异域也相逢。”

“这个也是阿黎提前备好的吗?”福顺嘴角带笑,把那几行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

“当然不是,我怎么知道你能摇出来哪一支签,就只是在每一个抽屉里都放了一截红线罢了,”钟黎宁耿直地回答,俯下身亲亲福顺的唇,笑着说,“这是你自己摇出来的,你看,月老都告诉你了,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们合该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