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介入调查此事，我以为只是调查，但没想到傅明律被直接关进了看守所。

那一刻我慌了。

后来傅明律怎么从看守所出来的，我不敢过问。我生怕他知道是我差点把他送进监狱。

带着这种恐惧，我趁傅明律去外出探亲的时候，从他的律所离职了。

后来三年，我一直没见过他，听说他去了外地经营新的律所。

……直到现在。

5.

到傅明律的律所已经三个月了。

我坐了三个月的冷板凳，平时就干点给客户端茶送水的活，哪怕一个客户电话都没让我接过。

我知道他要报复我，上次的案子只是他逼我签卖身契的第一步棋而已。

「秦苍苍，老板让你订两张去上海的机票。」

「乘客信息有吗？」

「老板说威远的案子让你和他一起做。」

没想到这次他竟然给了我接案子的机会，虽然还是要依附于他，但我还是很珍惜这次机会。

我特意给他订了商务舱，我坐经济舱，飞机上也省得面对他。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

有人接机，而且一见面，傅明律就和对方拥抱了一下。

「等很久了吗？」

他语气亲昵，我站在他身边，脚下像长了钉子。

我认得他怀里的人，是从帝都检察院借调去上海检察院的检察官田蕊。

田蕊的双手环在傅明律腰上，仰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傅明律望着她，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原来他也会拥着一个女人，笑得这般温柔。

我突然觉得上海的阳光真是刺眼，可无论怎样都无法从傅明律的笑容里逃开。

傅明律向田蕊介绍我：「这是我助理，秦苍苍。」

「田检察官你好。」

田蕊与我握手，她转眼看傅明律，傅明律从我手里把她的手抽走，握着走了。

我像一个仆人，跟在老爷和夫人身后。

到了办公地点，他与田蕊告别，然后快速投入到了工作中。

威远科技花了重金请傅明律负责一起跨国并购案，没错，傅明律不仅拥有大陆律师证，他还有英联邦授予的律师资格，精通英语、德语和西班牙语。

「尽职调查的材料整理好放我桌上，晚上陪我一起出席宴会。」

……

宴会是威远为了迎接傅明律在东方明珠的旋转餐厅办的，参加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律师圈的翘楚，还有上海当地的几个法官、检察官。

田蕊也来了。

她穿着拖地的鱼尾礼服向我们这桌走来，我下意识地去看傅明律的脸。

他目光灼灼，锁在田蕊身上。

傅明律牵起田蕊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步入舞池，大提琴低转悠扬的声音响起，耳边都是夸他们金童玉女的赞扬。

他们是金童玉女，那我算什么啊？

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女人？

想到那晚我为了自己的前程还低声下气地求他，我讨好他，也权当是为三年前的事的弥补。可他呢，一边指使着我，一边又跟田蕊亲亲蜜蜜。

我真像个傻子。

看着舞池一对对的神仙眷侣，我只能不停地灌酒。

最后意识混沌，才跌跌撞撞地离开餐厅。

初秋的黄浦江旁人来人往，凉风吹过，我清醒了几分。

「醉了？」

突然傅明律的声音传来，我摇晃着身子转身，他出现在我身后，又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笑了：「你怎么来了？」

酒精给了我胆子，我趁着酒劲去抱他，故意脚下一崴，傅明律的手就扶住了我的腰。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欢这样抱着我。

我突然委屈了：「你喜欢田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