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扬手,蜜饯核‘啪’地砸向沈清霜额角,“那就莫怪本姑娘将你如同此核,剜肉剔骨了!”

沈清霜沉默着跪坐在青石板上,木刷擦过桶壁的‘沙沙’声混着绿芜等人的讥笑声,仿佛钝刀割肉,她就像耳聋般木然。

左腕的溃烂处被盐水浸得钻心痛,她也恍若未觉,这点痛感,比起嫁做陆家妇的这三年,根本不值一提。

她只专注地刷着手中的恭桶。

突然...指尖似乎在桶底触及纹路......

“哗啦”

一桶秽物兜头泼下。

绿芜拎着空桶站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哎呀,都怪妹妹手滑了,果然这相府千金的气度,与这腌臜物相衬得很。”

黏腻污物顺着沈清霜发梢滴落,桶中的蛆虫因着重见天日,此刻正不断在她肩头蠕动,四周看热闹的宫婢的窃笑声,如同针刺进她心里。

说起拜高踩低的能力,那皇宫中的奴才们是数一数二的。

但凡在宫中侍奉年岁稍长一些的,无一人不知这位相府千金,沈清霜。

那可是幼时被先皇抱在手里哄着长大的,比起皇宫那些母家地位不高的皇子们都要金枝玉叶的存在。

当初宫中不少奴才都将这位视作未来皇后,押宝似得对这位主子好。如今这人却在这给太后刷恭桶,这样的事又怎会少了些好事者呢。

“瞧瞧,这可是先帝都捧在手心的京城明珠!”一名胆大些的老宫女啐了口唾沫,“当年在御花园放纸鸢,连太子殿下都要替她牵线,如今倒成了刷恭桶的贱婢!”

这人之前和老姐妹打赌沈清霜日后必登顶凤位,到最后足足输了两个月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