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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外的竹林高点上,鹞子如同石雕般在此已纹丝不动四个时辰有余。

他死死盯着静室窗户那条缝隙。

窗内的人影再次起身,似乎是夜间小解归来,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和僵硬。

就在那人影弯腰准备坐回书案前的刹那,油灯的光线照耀下,窗纸上映出的侧脸轮廓,与顾砚之有明显的差异!

一股寒意瞬间从鹞子的尾椎骨窜上头顶。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收起远镜,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小巧竹哨吹响。

几乎在哨音发出的同时,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藤编小笼悄然打开。

一道迅疾如电的灰影窜出,它认准了京都的方向,如同离弦之箭,疾飞而去!

鸟爪上,紧紧缚着一卷特制油布,上面用细密的暗码写着一行信息:

“皇陵有异,书斋中并非本尊,顾砚之疑已擅离!”

第一百二十一章:云州

慈安宫内,太后胸膛剧烈起伏,手里还捏着那张薄油布。

“好!好一个顾砚之!”太后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随即又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哈哈哈...天助哀家!真是天助哀家!”

她猛地从凤榻上站起,眼中迸射出狂喜光芒。

“他竟真敢藐视圣旨,擅离皇陵!简直是自寻死路!”她声音尖利刺耳,

“陆靖琪!给哀家滚进来!将都察院还有宗正寺的那几个人和安亲王都给哀家叫来,要快!”

不过半盏茶功夫,陆靖琪一身深紫常服,与两位同样神色凝重的官员一同被引入内殿。

“都看看!”太后将那张油布拍在桌案上,力道之大,震得案上笔架都跳了一下。

几人连忙凑近细看,脸色瞬间剧变。

“擅离皇陵!藐视圣意!此乃大不敬!更是欺君罔上!陛下金口玉言罚他思过,他竟敢阳奉阴违,视圣旨如无物!”

安亲王萧启年近五旬,须发花白,此刻声音中都有些因激动而发颤:“何止!皇陵乃先帝英灵安息之地,神圣不可侵犯!他顾砚之奉旨思过,却擅离职守,此乃对先帝大不敬!其心可诛!太后娘娘,此乃天赐良机,定要将其彻底钉死!”

陆靖琪没有立刻说话,他上前一步,拿起那张油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娘娘...看来明日金殿之上,您就能除掉顾砚之这个心腹大患了。”

太后抬眸看向都察院的刘墉,“明日早朝,你就弹劾他顾砚之藐视圣旨,擅离思过之地,图谋不轨。让满朝文武都看看,他顾砚之是何等目无君父!”

“下官明白!”刘墉躬身。

“王爷,”陆靖琪接下太后的话茬,看向安亲王,“您是宗室长辈,就提及他对先帝亦是对皇陵英灵不敬!”

安亲王点头,“陆侍郎放心!本王知道该怎么说!定要让陛下知晓,此獠不除,我萧氏江山危矣!”

太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缓缓坐回凤榻,“很好,发动所有力量,明日早朝,附议弹劾的官员,越多越好!哀家倒要看看,陛下这次还能如何包庇他!”

......

翌日,金銮殿。

萧承煜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臣。

他的视线在几个眼观鼻鼻观心的重臣脸上略作停留。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徐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

“臣!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墉!有本启奏!参劾当朝首辅顾砚之,藐视圣意,欺君罔上,图谋不轨!”

刘墉举起手中早已备好的奏本。

萧承煜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淡淡道:“哦?刘爱卿所参何事?细细奏来。”

“陛下!”刘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痛心疾首,

“顾砚之身受皇恩,陛下念其破获王雍鸣巨案虽有微功,然其擅行替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