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圣听之大罪,天理难容!陛下宽仁,仅罚其皇陵思过三月,已是法外开恩!然此人非但不知悔改,反生怨望,竟视陛下圣旨如无物!”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臣收到消息,顾砚之早已于数日前秘密擅离皇陵禁地!还留一替身假作抄经姿态,掩人耳目!此等行径,置陛下天威于何地!”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控诉道:“陛下!顾砚之身负金锏,权势滔天,本已惹人侧目!王雍鸣一案,牵连甚广,手段酷烈,朝野早有非议!如今他戴罪之身,不思闭门悔过,反而行踪诡秘,潜踪匿迹!臣斗胆叩问,他意欲何为?是否因手握重权,便生不臣之心?是否欲效王雍鸣故事,行那倾覆社稷之举!”

“老臣附议!”刘墉话音未落,安亲王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安亲王颤巍巍地出列,对着御座深深一揖,老泪纵横:

“陛下,皇陵乃先帝龙眠安息之地,庄严肃穆,不容亵渎!顾砚之奉旨思过,本应心怀敬畏,日夜抄经祈福,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可他竟敢以替身亵渎,此乃对先帝大不敬!老臣每每思及先帝音容,心如刀绞!顾砚之如此狂悖,若不严惩,何以告慰先帝?何以震慑天下不臣之心?老臣泣血恳请陛下,即刻下旨,捉拿顾砚之回京,明正典刑!”

“臣附议!”

“臣亦附议!顾砚之恃宠而骄,目无君父,其心可诛!”

陆靖琪暗中联络的十几名官员如同早就准备好的一般,齐刷刷出列跪倒,附议声此起彼伏。

那些尚未表态的官员,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出声反驳。

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地上的一干官员的额角都开始渗出冷汗,萧承煜才缓缓抬起手。

“顾卿远在皇陵,”萧承煜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朕还尚且不知消息,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灵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