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破事?又是哭穷要粮饷,还是又劫了哪个穷酸商队分赃不均?”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拿下去,孤没空看这些腌臜东西。”

“殿...殿下!”侍卫的声音抖得厉害,“独眼龙信中说是有天大的献礼...献给殿下的!”

“献礼?”这两个字终于让拓跋泽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他勉强坐直了些,下巴微抬。

侍立在王座旁的内侍立刻会意,快步上前,接过羊皮卷,大声朗读起来。

“漠北草原最尊贵的太阳之子,拓跋泽殿下在上:小人黑风寨独眼龙,遥叩殿下金安!承蒙殿下往日恩威照拂,小人寨子方得苟活于冀朝边陲,此恩此德,小人日夜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啰嗦!捡要紧的说!”拓跋泽眉头紧锁。

内侍吓得一哆嗦,连忙跳过那些谄媚的废话,直接念到关键处:“小人近日偶得一天降之宝,不敢私藏,特此献予殿下,以表寸心!此女...乃小人平生仅见之绝色!非是寻常庸脂俗粉可比!其身姿,翩若惊鸿,肤质更是莹润无瑕,一双眉眼清冷!纵使冀朝皇宫佳丽三千,漠北王庭明珠无数,在此女面前,亦如萤火之于皓月,黯然失色!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殿下若见之,定当惊为天人!”

念到这里,内侍偷眼觑了一下拓跋泽的脸色。

只见这位大王子原本慵懒的眼神,此刻亮得惊人,连呼吸似乎都粗/重了几分。

内侍心中了然,继续念道:“此等天赐尤/物,小人自当尽心竭力,为殿下好生将养,必使其珠圆玉润,以待殿下亲临品鉴。然冀朝鹰犬环伺,路途险恶,小人护持此宝亦是殚精竭虑,心力交瘁...万望殿下念及小人一片赤诚,体恤劳苦,若能稍赐金珠玉帛,以壮行色,则小人肝脑涂地,亦无怨无悔矣!”

“哈哈哈!好!好一条贪得无厌又会摇尾巴的野狗!”拓跋泽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他赤脚踩在柔软的熊皮上,来回踱步,丝绸外袍滑落半肩也浑然不觉。

“绝色?惊为天人?魂为之夺?”他反复回念着信中那些露骨的形容词,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独眼龙那狗东西,怕不是在穷山沟里待久了,没见过真正的美人,抓到一只山鸡,就敢到他这称凤凰?

怀疑的念头刚起,却还是被信中描绘狠狠搔刮着他心底最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