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窝了这么多年,今天算是开眼了!原以为那点黄白之物就是顶天的富贵,没想到老天爷还给老子送了这么个活宝贝!”
他猛地扭头,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对着身边一个的干瘦中年男人吼道:“老狗!备笔墨!给老子磨墨!快!”
被称作老狗的中年男人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简陋笔墨和一块硝制过的羊皮纸,就着旁边匪徒举着的火把,趴在一旁的石台上快速研磨起来。
独眼龙叉着腰,来回踱了两步。
“听着!”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沈清霜,“给拓跋泽殿下写信!就说我黑风寨独眼龙,承蒙殿下往日关照,特献上一份薄礼,以表寸心!”
他顿了顿,眼睛微眯,似乎在绞尽脑汁想词:“此女乃一等的绝色!非是寻常庸脂俗粉可比!身段漂亮,皮肤白皙!老子敢打包票,整个漠北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美人胚子!保管让殿下见了,魂儿都得飞喽!哈哈哈!”
他狂笑着,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已经看到了拓跋泽见到美人时垂涎三尺的模样,还有随之而来的丰厚赏赐和无上权势。
老狗伏在石台上,运笔如飞,将独眼龙的话语尽可能雅致地记录下来。
独眼龙越说越兴奋,仿佛那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告诉殿下,这宝贝疙瘩,老子给他养得白白净净的,就等他派人来接!不过嘛...嘿嘿,”
他话锋一转,“这美人儿性子烈,老子得照看着要费老鼻子心力了,还请殿下别忘了老子的辛苦钱!”
第一百零一章:色令智昏
漠北王庭的金色屋顶在正午的烈日下灼灼刺目,然而东南方向装饰着狼头的大殿中,却弥漫着与整座漠北王庭格格不入的颓废与阴冷。
狼头大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羊膻味和甜腻的脂粉香。
殿内地毯上四处散乱地扔着啃剩的羊骨和撕扯成碎片的丝绸衣物。
大王子拓跋泽,斜倚在铺着整张雪白熊皮的宽大王座上,敞着衣襟,露出微微发福的胸膛。
他面容继承了漠北王的深邃轮廓,本是英挺,此刻却因纵欲过度而导致眼袋浮肿,脸色带着一种纵欲过度的青白。
他脚边两名仅着薄纱,身段妖娆的胡姬正跪伏着,小心翼翼地为他捶腿。
另一名胡姬则捧着一只镶嵌宝石的金杯,媚笑着将冰镇的葡萄美酒喂到他嘴边。
“殿下,再饮一杯嘛...”胡姬的声音甜腻。
还未及话落,手中美酒,因她过度紧张,撒出两滴落在拓跋泽的胸口处。
“废物!”拓跋泽眼中戾气一闪,猛地抬脚。
“啊!”胡姬被一脚踹中胸口,惨叫一声向后翻滚,撞翻了矮几上的琉璃果盘。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咳出血沫,却连痛呼都不敢大声。
拓跋泽看也不看,随手抄起矮几上一个沉甸甸的金杯,狠狠砸向殿中正战战兢兢演奏的乐师队伍。
“难听!都给孤滚出去!”他烦躁地咆哮,声音嘶哑,“换!给孤换些能听的!再找几个新鲜的来!”
乐师如蒙大赦,抱着乐器连滚带爬地退出大殿。
拓跋泽胸膛起伏,粗/重地喘息着,只觉得一股无名邪火在四肢百骸里乱窜。
他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眼神扫过殿内那些千篇一律、腻味透顶的美人,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女人,美则美矣,可却像是最寻常的野花,看多了,也就那样。
他现在最渴望的,是那种能让他血液重新沸腾,心跳加速的新鲜猎物。
“报!”
一名侍卫手持一卷羊皮纸,在殿外高声禀报,“黑风寨独眼龙,有紧急书信呈献殿下!”
“黑风寨?”拓跋泽眼珠子懒懒地转动了一下,皱起眉头,嘴角勾起一丝不耐烦的轻蔑。
他对这个盘踞在冀朝边境的土匪头子有些印象。
“独眼龙那条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