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呢?
“巴图!”他猛地停下脚步,朝着殿外厉声吼道。
“末将在!”一名身材魁梧的漠北将领应声推门而入。
拓跋泽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一指那内侍手中的羊皮纸:“你立刻点齐五十...不,一百精锐狼骑!给本王日夜兼程,赶往黑风寨!把独眼龙信里说的那个女人,给本王毫发无损地带回来!记住,是毫发无损!若少了一根头发,本王拿你是问!”
“是!”巴图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发出沉闷的响声,瓮声应道,“末将领命!定将美人完好无损地带到殿下面前!”
他语气毫无波澜,显然对大王子这急色的德性早已习以为常。
“快去!”拓跋泽不耐烦地挥手催促,仿佛那远在黑风寨的猎物已经成了他殿中的禁/脔。
他重新跌坐回王座,一把抓过内侍手中的羊皮信,贪婪地再次扫视着上面描绘美人的字句,喉结滚动,发出野兽般的喘息。
“美人...孤的美人......很快,你就是孤的了!”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只剩下赤/裸裸的占有欲。
几乎就在拓跋泽的狼骑,冲出王庭扑向黑风寨的同时。
漠北王拓跋宏的王殿之中,气氛却凝重如山雨欲来。
拓跋宏端坐于铺着完整雪豹皮的巨大王座之上。
他年逾五旬,身形依旧魁梧,古铜色的脸庞上一双鹰眸,沉淀着草原霸主数十年杀伐决断的威严。
此刻,他正冷冷地盯着殿下的阿史那鲁身上。
“消息确凿?”拓跋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回禀大王,千真万确!大王子殿下派出了狼骑直奔边境而去,据传...是为接回黑风寨献上的一名女子!”
“混账东西!”拓跋宏猛地一掌拍在王座扶手上!
“刚与冀朝歃血为盟,称臣纳贡!他就敢把手伸到冀朝边境去劫掠女子?!他脑子里装的是马粪吗?!”拓跋宏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因震怒而泛起一层赤红。
称臣是为了休养生息,是为了让他漠北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不是让他那个被酒色泡软了骨头的蠢货儿子去捅马蜂窝的!
阿史那鲁深深低下头,继续禀报,声音沉重:“大王,更棘手的是...据探查来报,那黑风寨此次掳掠的,极有可能是...冀朝丞相沈万亭的嫡女,沈清霜!”
“沈万亭的女儿?!”拓跋宏震惊。
“逆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逆子!”拓跋宏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阿史那鲁!即刻点齐两百战士启程,务必赶在那逆子接到人之前,给孤拦住!”
他顿了顿,思量片刻后才一字一句道:“若遇抵抗,格杀勿论!绝不能让沈清霜踏入漠北一步!更不能让她落到拓跋泽那个蠢货手里!”
“臣,领命!”阿史那鲁重重抱拳。
第一百零二章:狼骑
马蹄声如同鼓点一般,越来越近,最终在孤峰顶粗陋的木寨门外停下。
“开门!漠北王庭,大王子座下狼骑将军巴图奉令前来!”
吼声中带着蔑视和不以为意的蛮横,直直传进黑风寨的匪徒们心头。
守在木墙上的喽啰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势惊得浑身一愣,下意识地望向独眼龙。
独眼龙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眼里丝毫没有被轻视的恼怒,只有满满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他猛地挥手,声音有些变调:“快!快给将军开门!把寨子里最好的酒肉都搬出来!娘的,老子的财神爷真到了!”
沉重的木栅门被几个匪徒手忙脚乱地拉开。
一队剽悍的漠北骑兵霎时涌入,为首一人,披着皮甲,腰间挎着弯刀,脸上横亘着几道狰狞的旧疤,来人正是巴图。
他勒住躁动的战马,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土匪窝,眼神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