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便衰。你要学的,是往男人心尖上扎刀,刀刀见血却叫他们甘之如饴。”
沈清霜盯着镜中自己脖颈处新结的血痂,那是前几日学‘游龙缠枝’的时候被嬷嬷的钢鞭误伤。
吴嬷嬷的教法狠厉程度甚至比陆府的刑具还要来的重,九节鞭抽烂她身上的三件舞衣,才让吴嬷嬷勉强满意,松口答应给她今夜登台献舞的机会。
“嬷嬷当年学习媚术的时候也是这般痛吗?”她突然开口问道,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薄纱下腰间的青紫。
“痛?”
吴嬷嬷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光,铜烟枪挑起自己的衣襟,露出脊背狰狞如蜈蚣的旧疤,“师父说我一身贱骨难当大任,便将我全身骨头打碎重接。”
她指尖戳向沈清霜心口,“媚术练的是蛊人心的毒,你若连皮肉苦都受不住,趁早滚回去刷恭桶!”
吴嬷嬷止住话头,看向沈清霜,正了正神色,冷声吩咐道:“今夜你要让李尚书摔了酒樽,明日御史台弹劾的折子就会堆满御案。”
戌时梆子响过三声,教坊司红绸忽地尽数垂落。
沈清霜赤足踏上金丝毯的刹那,满堂烛火倏然熄灭,只余她腕间金铃随着步伐轻晃。
“呦,看来这教坊司之中又来新货了,”二楼雅间传出惊叹声,片刻后又略带讥讽地开口:“这不是冀朝金枝玉叶的相府千金,咱们陆大人的发妻吗?”
二楼雅间大门被推开,户部侍郎章俊的扳指叩在栏杆上,“没想到今日倒是在这瞧见真人了,果真婀娜身姿如那chun宫册上的美人一模一样!”
与章俊同行的众人,均是对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
近些日子,整个六部九卿之中突然盛行一本chun宫册,那册子中的销魂女子模样分明与沈清霜别无二致。
沈清霜那是谁?那是在沈相没倒台之前,整个冀朝的王公大臣们心尖上的大家闺秀。
沈清霜对嗤笑声恍若未闻,足尖点过满地琼花。
西域进贡的鎏金香炉青烟袅袅,混着她袖中醉梦香,熏得满堂宾客眼神发直。
绿芜隐在暗处,目光死死盯着堂中央的沈清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香本该出现在太后寿宴毒酒中,如今竟被这贱人拿来在这惑人!
琴弦乍破,她甩出水袖缠住章俊的鎏金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