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歇斯底里,没有对她哭诉冤屈,甚至...连看她的眼神都少了许多温度,只剩下一种空洞的疲惫。

这不对劲。

白若璃压下心头的疑虑,脸上迅速堆砌起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心疼。

她缓缓在床沿坐下,伸出微凉的手,极其轻柔地抚上沈知修的额头。

“将军...”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轻柔地如同羽毛拂过心尖,“您感觉如何?若璃带了参汤来,您用上一些...”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拂过他紧锁的眉头,带着怜惜,最后停留在他的脸颊。

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沈知修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白若璃俯下身,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他的耳廓上:“将军,相信若璃...沈伯伯他吉人自有天相,断臂之痛虽说残忍至极,但官房之中有医士待命,性命定是无碍的。况且陛下也已下旨彻查,顾首辅绝对不会是那坐视不理之人。沈家清名,定有昭雪之日!”

她的话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仿佛她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按揉着沈知修略显冰冷的额角,似是想以此来传递自己的力量一般。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知修垂落在褥子上的另一只手,五指正死死地抠着身下被褥。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发白,微微颤抖着。

父亲书房暗格里的账簿,那枚刺目的私印,王雍鸣在金殿上不堪入耳的指控...

还有若璃当时不顾一切挡在书房门前,哭诉沈家清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