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人?”阿崇轻声重复,“那店为什么叫老广理发?”

“认不得。“那男孩儿说,“好像最开始……之前那个老板是广西人。”

啊,广西人吗,还以为老广说的是广东。阿崇心想破案了,我终于知道了,广西人,原来当年那个整天骂骂咧咧的男人一家是广西的。可是知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说话间店里又走进一个大爷,抽着烟。男孩儿说需要等几分钟,大爷用本地方言说好,可以等,反正自己也没事情做。

阿崇问:“这个店开了很多年了吧?”

男孩儿答:“嗯,好多年了,店面都换了几次,不过运气好,一直没走出这条街。”

阿崇似乎有些感慨:“居然还开着……”

“是啊,也快做不下去了,老板前几年打算把店转了。”那男孩儿也健谈,“毕竟小店比不得那些高级理发店,只能赚点手工钱。”

阿崇眯起眼,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条街以前……拐角那里是不是有一家小卖部?小卖部旁边好像还有一家卖自行车,还可以修车……”

在后面玩手机等待的宁宇抬起了头。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下面寨子的。”男孩儿笑了。

坐旁边的大爷插了句话:“这里之前下面是有个小卖部,现在人家搬家开麻将馆了。小伙子,你本地人啊?咋个讲普通话?”

阿崇愣了下,答:“我……算也不算吧。”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大爷语气随意:“你现在住哪点嘛?”

“昆明。”阿崇顿了下,“不过以前在很多地方待过,我是哪的人这个……也不知道你们怎么算的。”

那大爷笑笑:“唉,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哪里人的概念,人都是跑来跑去的嘛,我老家四川的,但是大半辈子在这里,老家方言都不会说了。什么本地人外地人的概念说起来也不那么准确了,给是?”

阿崇没应这话。

大爷说完见没人搭话,自己晃悠着出去买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