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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脚上扣着的链子高悬在空中,风撞上去,引得金属撞击发出清脆响声,叮叮声,像是挂在项圈上的铃铛。

小猫才会戴。

毫无温度的银白链子几次都撞上被托举在空中的细嫩枝条上,和那团发烫的风一起摇弄漂亮纤细的花枝。

一边发烫一边发冷,两种截然相反的温度,在花枝中间反复,像是初春才开始升温的时候,最容易影响枝条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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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的布料颜色已经被晕成发湿的深色,原先是月白色,现在已经有点暗了,像是成团的冬雪泡在水里会有的颜色。

月侵衣口齿不清:“太冰了……”

楚群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还是停了动作。

水里的温度刚好,甚至有些发烫,楚群灯感受了一下后认真回他:“不冰,热的。”

和洗澡时用的水温差不多了。

因为他停下的动作,凉冰的链子直贴上了月侵衣的皮肤,激得月侵衣忍不住动了动,甩开没多久就又贴了上来。

楚群灯被他的其他反应弄得眼角发红,正要继续,就见月侵衣捏着他的耳尖扯了扯,带些脾气道:“链子太冰了,解开。”

他声音发颤,发脾气也听不出来。

听了他的抱怨,楚群灯侧头去看,发现他小腿肚上都被链子撞红了,立即压下躁动抽身下去拿钥匙。

被口口的地方不止这一处,但楚群灯只管得住锁链,管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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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没了,冰得人打颤的触感没了,金属撞击的叮叮声也没了。

海面上安静时,大船入港时扬起的拍浪声就愈加明显,水花飞起又落下,荡起的涟漪里杂着水声。

水花是半透明的,耳朵尖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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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羞的,有人是爽的。

海面上的水声时大时小,时快时慢,港口的工作忙了大半夜,直到港口彻底罢工,大船才肯退出来。

大船留下的大朵白浪翻涌而出,是大船勤勤恳恳的证明,也是进出口贸易繁忙的表现。

风光正好,让人很想拍两张照,也不用拍,角落里的摄像头一直在尽职尽责地工作。

楚群灯盯着月侵衣眼角处那颗颤颤巍巍下滑的水珠,忽的伸手把他口中含了半夜的布料扯出来,湿淋淋的,和现在的困倒在床上的月侵衣一样。

被月侵衣含了半夜的布料最后又进到他口中,极端的占有欲催生出的偏执,月侵衣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将月侵衣抱在怀里,一点点地清洗净犯罪现场,月侵衣意识朦胧地一下下点着头,乖巧地任他摆布。

他和月侵衣做了这种事,他们应该结婚了,楚群灯认真地想。

这些字眼一点点填塞进他空洞的内心,却又倏然间被尽数抽离开,他也由原先幸福得快要死掉的状态变成快要死掉的状态。

这些都是他硬生生抢来的幸福,月侵衣是被他强迫的,是不会想和他结婚的。

楚群灯的嘴角狠狠垂下来,环着月侵衣的手臂收紧,低头问:“你会和我结婚吗?”

月侵衣在困意里打滚,没有反应。

没得到想要的字眼楚群灯就一直问,问得月侵衣都烦了,钻进他颈窝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楚群灯的情绪被这声意味不明,或许毫无意义的嗯安抚好,不是月侵衣哄的,是他自己哄骗自己,短暂的幸福也是幸福,对他这种很少拥抱幸福的人来说。

他将人抱回到床上,只思索了一秒就又将银环扣回了月侵衣脚上。

不抓紧,幸福就会溜走,已经溜走过一次了,那次他抓得很紧……

给月侵衣盖好被子后,楚群灯也钻了进去,他向下挪了挪将脸贴在月肚子上。

裹在松软的被子里,月侵衣零星的意识散去,沉沉睡着,察觉到怀里靠着一颗毛绒绒后,他顺手搂上去,将楚群灯藏进自己怀中。

他睡得沉,没注意到怀里